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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而那十二冊“天官門”的行事記錄,也確實吸引了我們 我在看完了第一冊之後,就竭力推薦白素看,白素一看上了手,也難以釋卷,我們就一冊一冊看下去。

由於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紅綾身上,紅綾也越來越像是現代人,看來不再想念苗疆,白素目的可達,自然加倍努力,所以用來看書的時間,不是太多,十二冊記述,斷斷續續,也看了將近一個月。

我先看完之後,心中有一個疑問,但沒有提出來,等白素也看完了,我見到她面有疑惑之色,就問:“怎麼樣,有甚麼疑問?”

白素再把最後兩冊翻了一下,又沉吟半晌,才道:“好像在這兩冊之中,少了一部分。”

這正是我感到疑惑之處,但由於十二冊記述,本來就長短不一,而且又沒有頁數,若是當中少了一些,也無從查究起,所以我才沒有說甚麼 因為一提出來,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鐵天音,是他弄走了記述的一部分,他有甚麼道理要那麼做?

這時,白素提了出來,我怦然心動:“是,記述是一個月接一個月下來的,近三十年的事,重要的都記下來了,他們的生活如此多姿多采,幾乎每個月都有值得記述的事情 ”

白素接下去:“可是至少有九個月的時間是空白,沒有記述。”

我點頭:“照說,這幾個月對老十二天官來說,很是重要,那是他們活動的最後幾個月,再接下去,就是他們已進入藍家峒了。”

我們兩個人的結論是:在老十二天官窮途末路,被軍隊追殺,逃到了苗疆,進入了藍家峒之前,有幾個月,沒有活動記述下來。

也可以假設,那時他們的環境,十分惡劣,所以無法進行記錄。

可是,整整十二冊,分明都是他們劫後餘生,在藍家峒定居下來之後寫下來的,或許根據草稿謄清,就算沒有草稿,十二個人回憶入峒前幾個月的事,摘要記述,也不是困難的事,何至於一片空白?

那麼,進一步的結論,就應該是:那一部記述,被抽走了。

我和白素,仔細檢查最後兩冊的裝釘,用作裝釘的銀白色絲線,已經發黃。裝釘十分考究,手工也精細。可能是老十二天官中的一個親手裝成的。

如果要抽出其中幾頁,把絲線小心拆開,再小心重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是一項十分困難的工作。

因為絲線發黃,是由於日子久遠,氧化作用之故。

絲線露在外面的部分,和被紙張掩遮的部分,氧化的程度不同。也就是說,把絲線小心拆開來之後,絲線的顏色會不均勻,再裝釘,要使得和原來一樣,那是難以想像的事。

白素立刻想到,可能是棄了舊絲線,完全改用另一批變了色的絲線,所以她把那兩冊,和其他各冊來比較 卻又分不出絲毫差別。

我和白素相視愕然,我們都沒有說出鐵天音的名字來,因為懷疑故人之子做了這種事,不是很應該。

我只是道:“我想不出任何人要這樣做的任何動機。”

白素吸了一口氣:“記述中提及許多……三十年來,天官門用各種方法獲得的財寶,到後來煙消雲散,半個字也未曾提起。”

這一點,一早我就想到過,而在記述中看來,“天官門積聚的財貨之多,極令人震驚,他們根本不知道錢財可以放進銀行,那就一定是覓地方藏了起來,何以會一點記述也沒有?

莫非真是老土到了鐵天音為了圖謀“天官門”的藏寶,而把有關的記述弄走了。

我想到這裡,不由自主,搖了搖頭。

因為我覺得這樣的懷疑,不是很有道理。

白素還在一冊又一冊地研究裝釘的部分,最後,她取起了第一冊,道:“我還要再看一遍。”

若是有空閒,這份記錄,確然值得一看再看,而且,記錄之中,很有牽涉到歷史上相當重大的事件,其內幕之令人咋舌,很是不可思議,一些人和一些事,表面現象和真實的情形,竟可以相去如此之遠。

但我知道白素為了紅綾,忙得暈頭轉向,重看一遍,對她來說,是一件大事了。

所以我道:“你想發現甚麼,不妨告訴我,等我來翻看,我的時間比你多。”

白素想了一想:“好,在最後一冊,發現有幾個月的空白,我想知道以前十一冊,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情形,看第一遍時,沒有多加註意。”

我笑道:“這容易,何必再看一遍,翻一遍就可以了。”

我並不是偷懶,任何事,若是有簡便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