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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百姓所求甚少,無非口中有食,身上有衣而已。這要求雖小,能讓百姓都滿足,卻並不容易。各位若能一直以這善念督促自己,則大楚之興就在眼前,百姓之興就在眼前也!”

齊邵一番話,震的是眾人紛紛山呼萬歲。恐怕就連傳旨的天使都不會知道,這聖旨頒完過了許久,會引起這般大的震動。

四樓某個包間裡。

“那將朕的旨意重新再說一次之人是齊邵?”

楚睿端著一杯酒,問身邊的中書舍人。

“正是國子監祭酒之子齊邵。就是上次上書控訴項城王之子蠻橫的那位國子監掌議。”中書舍人又補充道:“他今年已經十九歲,當上掌議才不到兩年,可在國子監倒讀了七八年的書了。”

“哦,他是不願出仕?”楚睿感興趣地問。齊氏和楚氏同為荊南大族,楚家發跡之前,齊氏也是和楚氏世代交好,所以兩代皇帝都對齊氏沒有太多打壓。

只是這齊邵是嫡子嫡脈,又是家中長子,竟然不願出仕?

“怕是如此。”中書舍人點了點頭。“上次燈節事件、以及前次國子監學子陳情,都有他的身影。聽說這次李銳能這麼順利的救了災,除了邱老太君慷慨解囊以外,也是這齊邵為他到處奔走,聯絡學子的緣故。”

“這國子監中,除了他,再沒有何人能對每一個學子的家事、特長了如指掌,也都沒有他這般的威望。李銳雖是信國公的侄子,但在這些天之驕子眼裡,還真算不得什麼。”

“這倒有趣。只是有此大才,卻不願出仕為官,反倒不美。齊家是清貴世族,且從不站隊,用了也無妨。等朕回宮,你擬旨一道,讓那齊邵務必參加明年的科舉。若連他都考不中,他爹那國子監祭酒的官兒也別做了,自己兒子都教不好,更別說其他學子了。”

“是,陛下。”

這家酒樓,正是楚睿手下的心腹所開,專門為他探聽各路訊息。

昨日他得到心腹回報,說是信國公府的長孫少爺李銳包下了醉霄樓,便動了出來看看熱鬧的心思。只是先前朝中事忙,他直到下午才得空出宮。

這醉霄樓在東市,他在上午就點了一支御前禁軍,喬裝先進了東市,暗暗把住東市各條通路,然後才帶著身邊近臣,魚龍白服的悄悄入了“醉霄樓”。

楚睿進了樓中,見到樓裡吹笙鼓簧,宴樂熙和,眾人歡宴放飲,年輕學子們有縱聲長歌的,有吟詩作對的,還有扒在牆上就題詩題詞的,甚至有一書生要來了紙墨,推開了桌上的雜物就在紙上作那《宴飲圖》。

他少年之時都在征戰,一見這般場景,真是恨不得能年輕個二十歲,混進去與他們同樂才好。

他在樓上看著,這酒店的東家,他的心腹卻敲了敲門。

楚睿讓心腹進門,那心腹先是關了門,跪下道:

“陛下,晉國公和江道奇一刻鐘前來了醉霄樓,正在前面的那件雅間裡喝酒。”

四樓的貴客雅間向來都是京城各顯貴府上包下的,並不對外。加之醉霄樓保護貴客的工作做的極好,四樓和其他樓的入口分開,有些貴人也常來談事。

只是晉國公府雖然也常年包了一間,但大多是府裡宴請外客之用,晉國公並不常來。

“哦,銅管給朕。”

這四樓每戶雅間裡都有竊聽的機關。這些雅室間間並不相連,所以許多貴客以為不會造人窺探,安心的很,卻不知道還有更精巧的機關在發揮著作用。

楚睿拿起這間主室的銅管,果真聽到了江道奇和張諾的聲音。

那江道奇說道:

“這信國公府的李銳不知不覺間結交了這般多的朝堂要員之子,既做了事,又賣了好,還不居功,此後必成大器。”

“就是要讓他多結交,再成才才好。只有這樣,那李茂才能寢食難安,聖上也會猜忌萬分。”張諾平靜地說,“他若不成才,反倒是麻煩。”

“只是一旦日後他勢大,便不好操縱,小心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江道奇擔憂道。

“他一無所有時,自然是不好掌控。可一個人一旦嚐到了權勢的滋味,又前呼後擁慣了,再讓他寂寂無名,怕是更加難受。我看此子如此高調,不像是個沒有野心的。有野心就好,有野心就有弱點,有可用之處……”

楚睿放下銅管,冷哼一聲。

這石頭豈止是大,簡直就是天外巨石。

就不知道你們的腳,接不接得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