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誒!終於找到您了!你讓我們一路問啊!”魯氏的大嗓門又從湖邊響起,“小姐哇,那裡危險,你快回錦繡院吧。花奶奶和夫人東西都準備了一下午了!”
“我不回去!”李湄使勁搖頭。
“小姐,那就對不起了!夫人已經發脾氣了!”魯氏扭頭給後面的武嬤嬤們一個眼色。“還不把小姐‘請’回去!”
“是!”眾健婦異口同聲。
“這裡是話房!沒爹的命令不準擅闖!”李湄站在話房的窗臺上怒指家中的下人。“你們是想違背上令嘛!”
一群健婦被一個五歲的娃娃硬生生的喝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先踏那一步。
“親親,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快下來!”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心掉水裡!”
“哥!”
李湄驚喜地叫了起來。
“銘少爺。”
武嬤嬤們紛紛讓開,像摩西分紅海一樣露出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還不下來!”
那少年皺起眉,看著站在臺子上的妹妹。
奶奶去了許久,北園的話房他已經很少踏進了。
妹妹怎麼就來了這裡呢?
顧卿傻乎乎地看著大了一大圈的李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走的時候他還沒自己高呢!臉上也都是嬰兒肥!
這俊俏的少年是她家小孫子李銘?
李湄看了看哥哥,再看了看身邊的妖怪阿姨。她指了指身邊,有些試探地問:“哥哥,你什麼都看不見嗎?”
李銘穿過幾位嬤嬤,徑直走到話房裡來,一把抱下了妹妹。
“說了不要調皮!怎麼又把我小時候的衣服找出來穿了!”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看著身著白色儒衫,頭戴碧色玉冠,腰上還佩著一管洞簫的小呆,顧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明顯是按照孫燕妮的審美在養成嘛!
他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錯,不錯!
“看見什麼……”李銘扭頭又看向窗臺,一下子愣住了。
顧卿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
這是能看見我了嗎?
“你……”李銘失魂落魄一般的走了幾步,將手伸向窗臺……
一把抓起了小匣子。
“你從哪兒找到祖父的信的?”
顧卿一下子往後栽倒,要不是抱住了窗邊的柱子,怕是就掉到水裡去了。
誰知道阿飄掉水裡會不會淹死!
我的個媽媽咪啊!這是分分鐘要把人緊張死的節奏嘛!
李湄見兄長沒有看到妖怪阿姨,反倒拿起了妖怪阿姨右邊的小盒子,便知道他是真的看不見。
雖然她不知道這妖怪阿姨使得是什麼障眼法,但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的感覺,突然讓她生出一些滿足感來。
她果然是特別的,連妖怪都最喜歡她!
“你把地板拆了?”李銘往前一看,話房中央的暗格居然從上面被破壞了,家中能做出這事的只有哥哥和妹妹。
他哥哥李銳現在白天都在宮裡隨侍太子,自然不會是他乾的,那就只有他這小妹了。
“你是怎麼找到的?”
“啊……”李湄眼珠子往顧卿那邊瞟了瞟,看見她抱著柱子又爬上來了,總算鬆了口氣。
“就這麼發現的……”
還好妖怪阿姨沒掉下去淹死!
她可不會水!
“算了,最多我和大哥回頭辛苦點,把這暗格修好。”李銘捏了捏李湄的鼻子。“快回娘那吧。你知道娘有多生氣嗎?”
“我不回去!”李湄使勁搖頭,“我不去我不去!”
“聽話,你是女孩子,總歸要被穿耳洞的!”
“我不要穿!她們要拿針扎穿我的耳朵!為什麼小時候不給我穿,現在我懂事了給我穿?我才不要別人在我身上戳兩個洞!”李湄捂著耳朵大叫。
“那是因為祖母當年覺得你太小了,扎耳朵可能會生病,才不讓花奶奶給你扎的。”李銘嘆了口氣。
誰知道為什麼奶奶非說妹妹紮了耳洞會“感染”呢?要是百日一過就紮了,現在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偏妹妹力氣大,花嬤嬤也按不住她,為了怕傷到她,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眼睜睜看她溜掉。
“如今家裡出孝了,以後你也要出去見人的,女孩子耳朵上沒耳孔會被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