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指了指鬼童,“他的情況確實是這樣,如此不及時調理,終有一天全身都會變成石頭,而且不管發不發力,石化現象都會蔓延開來。到那時候,石頭就再也變不回人了!”
蕭方這話是衝著秦如殤說的,語言間嚴厲了幾分,惹得如殤不敢抬頭去看。
“罷了!”蕭方的聲音又起,“如果現在恢復正常的飲食,他這現象還能多撐半年。待有時間我回趟山莊給他取些藥來,天天吃,可保體內屍氣漸漸去除,同時也解石化現象。雖說用的時間長了些,怕是要三年五載,可總不至於要了命去。”
“先生謝謝你。”如殤沒有抬頭,低聲出此一言,心中生了愧疚。
她不該誤解蕭方,這麼多年,她瞭解他。
那是一個真正的君子,或許會對她有所期待和要求,但只要她不應,他便提也不再提。
“我替鬼童謝謝蕭先生!”孤獨症突然開口,算是將如殤與蕭方之間的這種微妙氣氛打散開去。
她心存感激,也微微地鬆了口氣。
鬼童一聽見自家主人再為自己跟人道謝,趕緊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又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作勢就要去磕頭。
蕭方手疾眼快,一把將人扶住,同時道:“阿殤說讓你把這毛病改改,你就改在主人面前改不了,至少也別再跟我們這樣。”
你這是要幹什麼
鬼童不應,拼命的掙扎,但蕭方的手就好像是兩隻鐵鉗一樣抓得死死。
鬼童最終放棄,卻不解地嘟囔了一聲:“你們真奇怪!”
是啊!如殤苦笑,是真奇怪!
對於古人來說,她腦子裡的想法的確奇怪之極。
就說剛遇蕭方時,她的背部完全血肉模糊。當時她才十二歲,再加上情況緊急,便也沒有那些避諱。
可後來她漸漸長大,出落得閉月羞花,蕭方曾不止一次地提出去找個醫女來為她換藥,但如殤不應。
悠閒山莊是個避世之所在,怎能輕易讓外人出入。
再說,於男子面前展露後背,這在古人看來驚世駭俗,但對於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女子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
夏日裡的吊帶薄裙,哪一樣不比這更甚?
……
說是在赫城休整,可實際上也就只待了三天而已。
如殤算計著再待下去西夜那邊就會有人追來,於是催促著孤獨症準備繼續前行。
幾人僱了一輛馬車準備出城,蕭方看著她將東西都扔上馬車再將往蜀都城去的方向指給鬼童時,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於是皺了眉,扯住如殤的胳膊跟她問——
“你這是要幹什麼?”
如殤眨眼,
“當然是去都城,然後帶著太子進宮。”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蕭方微微搖頭,面色漸冷。
“還能有什麼。”如殤微低下頭,像是在想接下來的話要如何開口。
蕭方的聲音卻再度傳來,直接將她的心思點明道破——
“明明我就知道方向,何必又這樣現教鬼童去認路呢?說到底只有一個原因,你不讓我跟著。”
不讓蕭方跟著
話,是質問的話!但蕭方的聲音依然清清淡淡,就像是在敘述一件事情,與自己無關,卻不容人迴避。
“是!”如殤也不再瞞,乾脆迎頭直視,但卻不敢看他的眼。
她只是盯著蕭方的唇,深吸了一口氣,似給自己壯膽一般,道:“先生回秦嶺去!剩下的路,阿殤自己走!”
“你覺得我會礙事?”
“不!”她搖頭,“先生深藏不露,武功蓋世,又有絕技在身,與‘礙事’二字搭不著干係。”
“那又為何不讓我跟著?”
“人多目標大!”她輕言,用最正常的聲音說著最不招人相信的謊言。“阿殤這幾年也經常出入秦嶺辦事,哪一次不是刀光劍雨,先生以往都放心,這次又為什麼跟著呢!”
她這話說得其實挺無力,這一次的事與以往不同,她心知肚明。
而蕭方那麼聰明的人又怎能看不明白?
他不是早就說過,很有可能她就此一去就再不復返的話麼!
人又跟到了西夜,這就是不願放手的表現。
但這一次如殤的決心也大,不讓他去就是不讓他去,理由在心裡,卻不忍明說。
“你這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