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慌,已經達到了這個多年老刑警的忍耐極限。
深夜十二點的計程車不好找。肖忉等了十幾分鍾,才攔下了一輛,可是隔著開啟的車窗,卻看到司機肥胖的臉正在打著哈欠,說:“我現在已經下班了,再等下一輛吧。”
等下一輛?鬼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剛剛老關的反應讓肖忉心裡有些放不下,鬼才會半夜起來打個車去呢。肖忉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警官證:“我是警察,請你配合一下,我正在值行公務。如果您不配合的話,小心”,肖忉看了看他那已經快要睜不開的兩道縫似的小眼兒:“我告你疲勞駕駛。”
恐嚇原來還是有一定效果的。那胖子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仔細的看了肖忉兩眼,開啟了車門,讓肖忉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喂,開個玩笑。別人我可以不拉,您的事兒我能不拉嘛,您去哪兒?”
肖忉看了一眼車裡的裝飾,發現司機居然連個防盜窗都沒有,想起前幾個被劫的司機,不禁搖了搖頭,感嘆他們防範意識的淡漠:“我去刑警隊。”
“哦,您是刑警啊。”這個胖司機的口氣有點洩氣。不過又突然精神了:“唉,您這半夜裡,是去辦什麼大案子吧?是搶劫?是強姦?誒,您說是不是無頭命案、碎屍案啊?我告訴您,我打小就愛看《福爾摩斯探案集》,要不您讓我也去看一看。我不收您車錢。”這個胖司機象打了興奮劑一般,喋喋不休。
肖忉滿腦子都在想老關的事情,哪裡有心情理他。不過看著他這幅包打聽的嘴臉,肖忉突然想嚇一嚇他:“你還真猜對了,就是殺人案,”那胖司機轉過臉來看著我,臉就象是一朵五月綻放的花一樣,興奮而專注的聽著。”不過不是一般的殺人案。張民良死了知道嘛?”那胖司機點了點頭,下巴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剛剛我才聽說的。”
“那他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肖忉又接著問。
“哦,這我倒不知道,您給我說說聽聽。”胖司機居然很有興致。
“昨天夜裡張民良正在家裡看著電視呢,看到十二點來鍾吧。忽然想去上洗手間,可是當他開啟門的時候,卻發現屋外有一件東西打住了他的頭,老張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老張壯著膽子往上看,竟然是一個女人吊在了他的屋門前。那腦袋已經腫的那麼大,舌頭也已經伸的這麼老長,兩條腿一蕩一蕩的,就象是在打鞦韆。就在張民良楞神的功夫,她忽然跳下來,掐住老張的脖子……”肖忉一面說一面用手打著比劃。
“靠,那可是夢中的自己,我居然自己把自己變成了女人。”肖忉心說。
那司機打了個寒顫,面孔多少有點僵化了。”您別開玩笑了,您不知道我們做司機的都多少有些迷信,您還說這個。”
看著自己蹩腳的恐怖故事居然也能產生一定的效果,肖忉笑了一笑:估計這次一定可以堵住這個司機的嘴巴了。
“不過昨天晚上十一點多我還真看到張民良了,”那司機說道。肖忉微微一楞,等著他說下面的內容。
“昨天天有點熱,和今兒差不多。誒,您說,都九月了,按說晚上應該涼快了不是?我剛拉完了一遠活,從外邊兒回來。過禹王亭。我就瞅著前邊兒象是有人似的,鬼鬼祟祟的,我就琢磨,別是搶車的吧?昨天不是剛剛廣播電臺上說您給破了個搶車的團伙嘛,”那司機真是滿嘴裡跑舒馬赫,沒邊沒際的,把全隊破的搶車大案的那件功勞給扣在肖忉一個人的頭上了。”誒,您破的那個搶車集團都抓住了吧,剛剛您攔車我心裡也還犯嘀咕呢。”得,又跑到搶車案去了。
肖忉連忙把他的話題往回拉了拉:“你說昨天晚上你看到什麼了?”
“哦,”那司機這才接著說,“我過禹王亭的時候,我看有人,我就用車燈晃了一下,要是萬一是搶車的,他們手裡不得有傢伙不是?我就跑,跑不了呢,我就撞他們。咱這也好歹也算是正當防衛吧。可是我車燈一晃,卻發現那人竟然是張民良,他正呆呆的爬在禹王亭外面的空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我也很奇怪,不過也想,反正也不關咱的事,我就又打算開車走。結果忽然一陣香味就鑽進了我的車,特別的嗆,燻我的頭都大了……”
“香味?你說的是不是那種象是女人身上的味道?”沒想到居然在這個司機身上找到了這個線索,真是讓肖忉大吃一驚。
“女人身上的香味?”那胖司機想了想,“不對,絕對不是女人身上的香味。”看到肖忉還在盯著他,他又補充:“不瞞您說,在開出租之前,我跑過大貨。那傢伙,一出去就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