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並沒有太多可以稱道的。
這一次他率領五千人,從右翼突出,直取金人大營。
雙方距離不過二十里,幾乎就是騎兵一個撒歡的距離。
姚古佈置宋軍大營的時候,選擇背靠高處立寨。
所謂高處,就是一個不足十丈的土丘,也沒有什麼險峻可言,除了能讓視線開闊一些,別無優點。
也正是這麼無奈的佈置,透漏出宋軍的無奈。
由於軍心不穩,戰力不強。
任何失誤,都可能造成崩盤。
把大營放在高處,象徵著統帥的大纛空中高揚,就能告訴全軍,戰鬥還在繼續,還沒有放棄你們……
佈陣都這麼卑微,像什麼背水一戰,破釜沉舟,這類高階的玩法,是一個也行不通。
你敢背水,下面的兵將就敢拋棄你……
身處這個位置,姚古突然覺得,的確應該整軍了,不能繼續下去了。
連他都改變了看法,不得不說,壓力的確驚人。
登高望遠,能夠清楚看到,辛興宗的兵馬剛出去不遠,就遇到了一支金人騎兵,雙方瞬間接戰。
金人以弓箭拋射,一下子就讓一百多宋軍撲倒,緊跟著金人騎兵組成一個箭頭,朝著宋軍狠狠鑿過來。
犀利,強悍,戰機把握淋漓盡致。
這種程度的傷亡,放在別的地方,幾乎可以讓宋軍崩潰了。
可辛興宗清楚,後面就有官家在。
他要是跑了,別說腦袋沒了,就連幾個兄弟都要倒黴。
辛興宗只能咬著牙,帶著自己的親信家將迎了上去。
雙方奮勇廝殺,不斷有人落下戰馬,丟了性命。
趙桓努力觀察著戰場的情況。
這一對比,差距立刻就出來了。
如果僅限於百十人的戰鬥,大宋這邊未必就沒有勝算。可是當兵馬數量擴大到幾千之後,差距立刻就顯露出來。
辛興宗有五千兵馬,可大多數的宋軍就像是傻子似的,跟在後面,完全沒有戰鬥的意識,他們保護自己的念頭,遠勝過殺敵。
躲在隊友的身後,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因此可以明顯感覺到,只有前面的一線在戰鬥……
反觀金人,他們除了最前面的箭頭之外,又自覺組成了幾個突擊箭頭。他們有序地切割宋軍,突破,分離,包抄……
不到半個時辰,辛興宗就面臨著潰敗。
姚古的臉很黑。
他滿以為五千人馬,就算打不過,也能周旋一陣子,至少能衝到金人營前,調動金兵,製造機會。
可現在倒好,只是兩個猛安,十四五個謀克,就殺得辛興宗狼狽不堪。
西軍的戰力,還真是太拉胯了。
“姚太尉,快讓王淵接應吧!”楊惟忠激動道:“再不派人上去,辛興宗就完蛋了。”
姚古當然知道,可問題是王淵行嗎?
本來他是讓辛興宗開路。王淵在後面擴大戰果,現在強的都不行,派弱的上去,不是送菜嗎?
西軍足夠強的猛將不是死了,就是老了,誰能擔負這個職責?
姚古環顧身邊,居然沒有合適人選。
其實也不是沒有,而是那個人得罪了趙桓。
沒錯,就是範瓊!
所謂驕兵悍將,總是有點東西的。
要真是個飯桶,也就沒本事帶頭鬧了。
奈何範瓊被李若水扒了全身衣服,落了麵皮,又被老種關押起來。要不是趙桓駕臨之後,表現得十分大度,早就砍了範瓊的腦袋,給官家賠罪了。
此刻的範瓊也在軍中,都算不上戴罪立功,就是等候發落……
“姚太尉,我去跟官家講,讓範瓊出戰吧!”楊惟忠主動開口。
姚古愣了片刻,搖頭道:“還是我去吧!”
說完,他轉身催馬,迅速到了趙桓這邊,姚古將意思說了一遍,然後就等官家的話了。
即便被痛罵一陣,甚至逼著他出戰,姚古都認了。
趙桓沒有直接說話,而是伸手,將身上的紅色披風取了下來,而後遞給了姚古。
“這是朕給範瓊的,他要是願意替朕殺敵,就披上衝出去。如果不願意,朕也不勉強。”
姚古顫抖著接過了披風,片刻之後,一騎突出,範瓊手持利刃,大聲高呼。
“跟著範爺殺金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