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頷首。
“是啊,朕想當好萬民的君父,想治理好天下,公平對待每一個人。奈何總有些人以尋常的人情世故約束朕,不許朕放開手腳。胡御史,你以為這是設麼行為?”
“鄉愿!”
胡銓切齒咬牙道:“國家大事,就壞在這兩個字上面。其實他們不是怕官家殺鄆王,而是覺得鄆王的做為,也有不少人幹過,甚至現在還在做。官家殺了鄆王,他們,還有他們的親人,又如何能夠逃脫法網?”
趙桓再次點頭,這個胡銓還真是挺清醒的。
“你說的沒錯,朕也有心嚴懲不貸,可如今政事堂遲疑不決,你說該怎麼辦?”
胡銓憤然道:“自然是嚴懲!不能姑息養奸,他們居心不良,明為君父,實則為了自己,其心可誅!”
趙桓又道:“那我朝可有誅心的律法?”
胡銓瞬間陷入了呆滯,誅心的法令,這還真沒有,拿莫須有殺人嗎?
或許行不通啊!
趙桓看著瞠目結舌的胡銓,微微嘆息,“看起來也有你回答不了的事情啊!”
一轉頭,趙桓對著老太監朱拱之道:“去把他們都叫過來。”
沒錯,就是那個老太監,原本他是留守開封皇宮的,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到了燕京,而隨同前來的,還有趙佶的一眾皇子。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誇獎一下趙佶,身體是真好。
他一共有32個兒子,其中成年的有25個,扣掉趙桓,再扣掉趙楷,還剩下個,悉數到來,一個不差。
以第五子趙樞領銜,齊刷刷跪在了趙桓的面前。
“朕知道你們現在都不服氣,或許還在心中罵朕,說朕太不講人情,鄆王幹了多大的事情?就值得殺了他?”
“朕告訴你們,他勾結大相國寺,超發錢引,四處放貸,逼死的百姓幾十戶之多……國家鈔法有多重要,你們應該清楚,前面的交子和錢引都毀了,朕推出了新交子,又冒出來大蠹蟲,還是朕的弟弟,你們說朕該怎麼辦?”
諸王跪在地上,滿臉苦澀,有幾個都哆嗦了。
這事情的確太大了,勾結匪類,陰謀敗壞國策,按照謀逆來辦,一點問題沒有,只是到底是骨肉至親,真的要這麼不講情面嗎?
“朕知道,你們都想朕能寬厚一點,讓你們過得輕鬆一點,可以肆意放縱,用不著擔心受怕……可朕卻沒有這個膽子啊!金人來了一趟,把朕嚇壞了。放縱你們,萬一再來一次,朕當了亡國之君不說,你們也要被掠走,是生是死,就捏在人家的手裡了。說到底鄆王就是個教訓。”
“朕這次饒了他,不光是他,還有你們,都會肆無忌憚,早晚有一天,你們會鑄成大錯,到了那時候,就不是朕要殺人了。”
趙桓長嘆口氣,“說到底,朕對你們這些兄弟,還是疏於管教啊!”趙桓長嘆口氣,看了看趙構,突然道:“九弟卻是不錯,你買的聯合號股份,可是漲了不少?”
趙構連忙躬身,“官家,臣,臣願意獻出所得!”
趙桓愣了下,忍不住笑道:“怎麼?九弟覺得朕像土匪不成?”
趙桓慌忙擺手,“臣不敢,臣沒有這個意思!”
“不用說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都給和老九學,身為宗室子弟,理當為萬民表率。不能學鄆王那樣,殘民自肥。”趙桓道:“這樣吧,經此教訓大傢伙都給明白道理了,朕在武學,給你們開一個特別班,專門教導宗室子弟,免得走了歪路。”
眾王諾諾答應。
趙桓卻把目光落在了趙構身上,“老九,你該學也要學,不過朕倒是有個打算,就在燕京之東,海運碼頭,那塊新成立了一個城市,名叫天津,取天子渡口之意,天津往南二十里,朕闢出一塊土地,賜給你,作為你的封地。”
趙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答應,還是該推辭。
卻聽趙桓繼續道:“朕不是個大方的人,不想給你太多的土地……只是土地少了,你又收不上多少田租,養活不了王府……要不這樣吧,朕免了你封國的稅收如何?”
趙構還是不明白,能剩下多少錢啊?
趙桓忍不住大怒,這個蠢材,怎麼還沒想明白啊!
“朕免了你的稅賦,自然可以吸引八方客商,也可以廣建商行,還有,燕京不許建青樓,你也可以隨便折騰了,這回總明白了吧!”
趙桓伸手拍了拍趙構的肩頭,笑吟吟道:“朕當初說給你一個大大的賞賜,現在朕兌現了,你還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