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雖疼,心裡卻很高興。他必定要煩惱如何對與將交代。不由嘆息,何時開始,學會自殘而求一點暢快?淪落到這等地步,怎能不嘆?
被眾人如隨時會碎的玻璃人一樣小心翼翼,團團簇擁回了榮家。
與將飛趕回來時,手已經包紮妥當。“生生!”一進門,與將就撲了過來:“手如何了?”抓著我的手左看右看,恨不得把白紗扯下來看看到底割得有多深。
他生氣地問:“為何傷害自己?為了一個員工,值得麼?”眉毛已經豎起。
我說:“與將,他不僅僅是員工。他從小看我長大,我稱呼他世伯。”
“老陳已經年老,他的思想不能適應現在的商場。我也是為黃氏好。”
“黃氏對他而言,是一生的夢想和奮鬥。與將,你不能這樣無情。”
與將望我半晌,妥協地舉手投降:“好好,我給他雙倍,不,三倍的高額退休金,行了吧?”
我站起來,悲痛地看著他:“與將,錢不等於一切,不能撫平所有的傷口!”
大叫出口,才發現我不是為陳世伯而喊。是為我,為我自己。受制於人的無奈,我比陳世伯更甚。不過同遇患難,伸手相護,圖個安慰而已。
與將站起來,與我面對面。“那要怎樣?告訴我。”他問:“怎麼才能撫平傷口,求你教我。生生,求你教我。”
腦裡重現當日血肉橫飛的場面,想到與將所作所為,心頭還在淌血。若能出了這片仇恨的苦海,又何必日夜受著煎熬?與將,自救尚且不能,我如何能教你。臉上溼潤一片,知道自己又開始怯弱地落淚。
“好吧,把他留在黃氏。不過我有言在先,這決定會拖慢黃氏的發展。”與將伸手,把我摟在懷裡,讓我靠著他的右肩,輕輕啜泣。
末了,與將拍我的背,一下一下,象安撫我入睡般。“生生,就算我想撫平傷口,也要受傷的人肯接受,對不對?”
此問內有玄機,我頭疼越發嚴重,打斷他道:“莫要多言。與將,讓我靜靜在你懷裡,睡個好覺。”
閉上眼睛,又有一滴淚水,被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