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劍手一把劍使出,幾乎一時如雲中蛟龍,一時又如天馬行空,步步逼近韋氏女俠,對小彩、小霞兩人,他只是隨意揮灑,輕出一兩招,便將小彩、小霞逼開。這真是武林中第一流的上乘劍術,什麼中原武林中的五大劍手,恐怕不是這青年劍手的對手。在劍術上,這青年劍手與小魔女的西門劍法,可稱武林中的雙絕了。怪不得他可以接得小魔女五六十招而不露敗跡。要不是小魔女膽大心慧,冒險進招,幾乎不易殺敗了他。子寧想不到華慕飛跟前竟然有如此一流的劍手,他擔心母親有閃失,輕縱而起,驟然而落在他們中間,以一股渾厚的九陽真氣,盪開了雙方的劍招,雙方都吃了一驚,各自躍開,持劍一看,韋氏女俠驚喜起來:“孩子,是你麼?你來得太好了。”
子寧說:“媽,你和小彩、小霞休息一下,由孩兒來接他的招好了。”
青年劍手驚訝地望著子寧:“閣下何人?”他昨夜裡雖然與慕容子寧會過面,但那時是在黑暗的火光之下,人影幢幢,根本看不清楚,何況他當時一心為了應付小魔女的進招,全然未注意到子寧。
子寧說:“在下凌之洞。”
青年劍手愕異:“什麼,你就是江湖上傳名的神醫凌大夫?”
“不錯,正是在下。”
青年劍手更是疑惑不已,他怎麼也想不到江湖上有名出神醫,竟然是碧雲峰韋氏女俠的兒子?這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而且兩人年齡上也不符合。韋氏女俠不過五十歲左右,而這位神醫,看上去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怎麼是韋氏女俠的兒子?青年劍手怎會想到子寧是化了裝的?他只感到碧雲峰人行為怪界,與眾不同,叫人無法理解,怪不得中原武林人士稱碧雲峰人為邪敦了。便說:“在下也聞先生醫道高明,為人極好,甚得人們敬重,在下想奉勸一句,不知先生願不願聽。”
“閣下有話,不妨直說。”
“先生有如此名聲,何必身陷邪教,捲入武林的是非中去?不如潔身自愛,與令堂退出武當,在下絕不會為難先生。”
子寧一笑:“閣下誤會了,在下並不是碧雲峰方面的人,而且碧雲峰人也不是什麼邪教,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一些愛憎分明,疾惡如仇,古道熱腸,俠義過人的英雄義士。在下也有一句奉勸閣下,閣下願聽否?”
“先生有什麼要說?”
“閣下有如此一身劍術,何必與奸人為伍,挑動中原武林人士與碧雲峰人的仇殺,徒招殺身之禍。我勸閣下還是及早回頭,別再受奸人利用才是。”
華慕飛雖然與蒙面女子殺得難解難分,但對他們的對話,仍聽得清清楚楚。這時他在那邊說:“小常,你別與他多說了,他就是碧雲峰派來武當的,你快將他打發掉,別誤了我們的大事。”
青年劍手說:“原來你是邪教派來的人,怪不得為邪教說話了。先生,請出手吧。”
子寧說:“既然這樣,在下只好領教閣下的高招了。不過在下還是奉勸閣下,別為奸人利用,聽信他們的讒言蜚語。”
“少胡說,看劍!”
青年劍手說完,一招發出,頓時寒風驟起,劍光如練,將子寧全身籠罩在一片劍鋒中。子寧身形一閃,以奇妙的迎風柳步避開了青年劍手這精湛的一招,順勢一掌拍出,這是嶺南怪老人的一招“拍波分浪”,掌勁如強風,幾乎將這青年劍手逼得無法透過氣來。青年劍手這才感到駭然,原來這位神醫竟有如此的內力,不在華慕飛功力之下。他再也不敢貿然進招了,急退幾步,深深撥出一口氣,將手中的青虹劍一抖,劍光如弧形劃出,既是進攻的一招,也是護身的一招,人隨劍進,這是武當劍派太極兩儀劍精奇的絕招之一,剛中有柔,柔中帶剛。青年劍手整個身形隱藏在自己的劍光中,劍與身合二為一,形成了一個球形的劍光,上下左右,四方八面,都可以將人劃傷或削飛,令對手不敢貼近自己半步,而自己可以左右逢源削傷對手,逼近對手。
子寧暗暗驚訝,這青年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太極兩儀劍法?其中有不少精奇的招式,就是自己的大師伯韓飛林也使不出來。要是這青年劍手是武當派的弟子,還不怎麼令人驚訝,因為任何門派,往往有一些天資極高的弟子,在武功上勝過白己師父的。可是這青年既不是武當派的弟子,又從哪裡學到武當派的這一套鎮山的劍術?就不能不令人驚訝思疑了。
子寧在這青年抖展出這一套劍術時,真是空有一身絕技,卻無法進招。要是冒險進招,固然能擊敗這青年人,但稍一不慎,自己的一條手臂就會給這青年劍手削飛,說不定與這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