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寧愕然:“聖姑,這話怎說?在下要不是徐神仙相救,恐怕早已喪身在一個惡人的劍下了!”
碧波仙子一笑說:“嗨!我真的誤聽人言!要不是鳳女俠恰好路經南華寺,我險些將南華寺拆了。”她對徐神仙笑了笑,施禮說,“老禪師,小女子一時不慎,得罪了令徒,萬望恕罪。”
徐神仙暗暗稱奇,武林中傳說碧雲峰人無惡不作,驕橫霸道,而眼前這位碧波女魔不但知錯能改,還能當面向人賠罪,行為光明磊落,更是武林中一流上乘高手少有的現象,於是慌忙還禮說:“久聞碧波仙子武功驚人,流雲飛袖之功,罕遇對手,老衲久想一睹仙姿了。”
“老禪師,你沒背後罵我為女妖吧?”
徐神仙不由笑起來:“老衲怎敢?”
董子寧說:“聖姑,你還是先拿出解藥,為阿牛兄弟解了身上之毒吧。”
碧波仙子著了著阿牛,又是好笑:“這個愣小子,根本設服過什麼毒丹。要是真的服了毒,在江湖上聞名的三不醫老禪師,還有看不出來的?”
阿牛睜大了眼睛:“你沒給我服毒?那你給我服下的是什麼?”
“那是我們碧雲峰的熊蛇補氣丹,服下了能讓人活血舒筋,增添氣力。”
阿牛嚷起來:“那你為什麼騙我?”
碧波仙子笑道:“愣小子,不這樣嚇你,你能飛快地尋找你師父嗎?”
阿牛嘟嚷地說:“你騙我罷了,又把我打得鼻青口腫的……”
“愣小於,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的?”
徐神仙心中明白,準是自己這個愣頭愣腦的徒弟先動手的,便喝著阿牛:“你別盡給我出醜了,快到外面去休息一會吧。”
阿牛一肚子委屈,只好退了出來。碧波仙子對徐神仙說:“令徒的拳勁掌風可不錯呵!一拳就將寺前左邊的石獅子擊碎了,再一掌,又把右邊的石獅子推倒了,叫我嚇了一大跳。”
徐神仙笑道:“老衲這愣頭得腦的徒弟,怎是女施主的對手?要不是女施主袖下留情,我這徒弟何止鼻青口腫——女施主,尋找董施主為了何事?”
“老禪師,實不相瞞,小女子這次出來,一是追尋傷害了我那刁變小丫頭的兇手,二來也受小丫頭之託,打聽董少俠的下落。想不到在半途上,誤聽人說老禪師傷害了董少俠,又將董少俠劫去做什麼藥引子,心裡一急,便趕去嶺南找老禪師……”
董子寧聽了不由心頭一熱,內心裡特別地激動,其他不說,單單小魔女姑姑一聽自己不幸,便不惜千里迢迢趕來相救,這份情義,我董子寧何時能報?自己在玄武派人的眼中,是不肖弟子,是逆賊,是不屑一顧的敗類,哪怕恩深義重的師母和情同手足的師兄,也不敢接近自己。反而被中原武林人士視為邪教的碧雲峰人,卻將自己視為親人一樣。還有小魔女對自己的一片深情……
董子寧一想到自己武功全廢,舉手無力,從此以後,自己與武林界再無緣了,不禁又黯然長嘆,心裡說:看來,碧雲峰人和鳳姐姐的情義,今生自己是無法報答了,只好等待來世相報吧。便說:“多謝聖姑關心,在下受那惡人的劍傷,幸得禪師的相救和醫治……”
碧波仙子揚了揚柳眉,問:“那個惡人是誰?”
董子寧心想,要是我說出是武陵的馮老五,這位碧波仙子武功驚人,說不定會直上武陵,將整個武陵劍派都掀翻了。從此,碧雲峰人更與中原武林人士結下了不可解的冤仇,那我更成了武林中的罪人。便搖搖頭說:“那個惡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碧波仙子瞅了董子寧一眼,說:“怪不得那小丫頭說你是個渾人,你不知道那惡人是誰?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向你下毒手?是不是你在比武中助了我們,玄武派的人找你出氣了?”
“聖姑別瞎猜,玄武派人怎會向我下毒手?”
“那一定是峨嵋派和馬家莊的人了!”
董子寧連忙搖手:“不是,峨嵋派和馬大俠的人,在下還有不認識的?那惡人我從來沒見過,看來,不過是一般的翦徑賊人罷了。這等小人,聖姑何必去理會他?”
碧波仙子微微一笑:“董少俠,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心地仁厚,怕我去殺了他們是不是?”
“在下怎敢欺騙聖姑?”
“是嗎?董少俠,以你的武功和那少有的步法,一般翦徑小賊能傷害了你嗎?能傷害你的,只有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董子寧苦笑一下,心想:我哪裡還有什麼武功呵!就連一般有力的鄉下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