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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工也都如此被挑選。。當時,沒人清楚趙二郎的用意,但這場火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

再回想,趙二郎之前也有過對鄭家的指責,當日無人相信,但現在,誰又能說這不是趙瑜的先見之明?

想起了趙瑜,馬千祖又有了點信心。

他跟著趙二郎佔了昌國,他跟著趙二郎奪了船場,他看著衢山島上的基業從無到有,他知道究竟是誰主持了這一切。趙瑜的準確預見、趙瑜的未雨綢繆,都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是呀!雖然大當家沒了,大郎也死了,但二郎還在,他有準備,他能應對!

漸漸的,馬千祖不再發抖,他站得筆直。他是趙瑜的耳目,當敵船到來時,他會第一個向島上報信。二郎的命令,他會全心全意的執行。

微風,煦陽。今天第一次,馬千祖方察覺這天氣是如此的惹人愛。

觀音山主寨。

柺杖奪奪的點著地面,趙文緊緊跟在趙瑜身後。趙瑜突然而來的決定讓他疑惑,他不得不再次確認,“二郎,真的不走了嗎?”他問道。

趙瑜回首而笑:“難道你喜歡短腿、大臉的婆娘?”

趙文抿抿嘴,他不喜歡趙瑜的笑話,“朝令夕改,日來做的準備又為得什麼?”船隻、人員、物資好不容易方準備妥當,但趙瑜的命令一下,這些日子的辛苦卻要白費。

“當時可沒想到章相公還能再落到我手上。”趙瑜冷笑,卻是對著不在場的某人,“爹爹是反王,大哥是世子,而章渝是大宋進士兼反賊國相。剿滅浪港,官軍的目標就是他們三人。其餘的,如你我、如三叔,都是添頭。現在爹爹和大哥的屍首都在官軍手上,只要我再獻上章渝的首級,憑這三枚首級,童招討便可大搖大擺的回京覆命。沒有了朝廷大軍,我還怕兩浙路的雜兵嗎?”

趙文搖頭不信,“不斬草除根,他如何能交差?”

“朝廷的檄文你也看過,上面就只注了爹爹三人的名號,其他人都被‘等’掉了。首惡既除,童大璫已可向官家交代。剩下的餘孽,留給明州知州即可,就算日後有事,也是明州的疏失,須怪不到他頭上。難道你以為他會為了我等,留在這裡再住上一年半載嗎?他是中官,離開東京太久,他就不怕會被官家疏遠!?《戰國策》三人成虎那段,難道你忘了?”

若是果真如此,卻是再好不過。但趙文仍然認為這是趙瑜的一廂情願,而且他的推斷,不是沒有破綻:“既然如此,章渝就算沒有落到二郎你手中,又有何干?他不是留了替身嗎?”

“我審章相公時你也在場,你還記得他是怎麼料理那替身的?”

趙文皺眉回想,“殺了替身,交換衣物,然後放把火,趁亂逃走……最後在城外被三叔的親衛捉到!……沒有什麼罷?”

“你忘了一樣,他毀了替身的容。他放那把火便是為了此事。那替身體形與他相似,但畢竟相貌不同。不毀了他的面目,如何瞞得了人。然此具被毀壞的屍首,縱然有飾物、體形為證,終歸會有人懷疑。就是這點懷疑,童貫就不得不留下來犁庭掃穴,以確認章渝的死訊。”

好像是有點道理。“所以只要把章渝獻出去,童貫就會回京了?”

“當然不會!”

趙文一呆,‘聽錯了嗎?’他疑惑地望向趙瑜。

趙瑜瞥了他一眼,解釋道:“必須要先打上一仗,得讓童招討明白,要想把我等剿滅,至少還要費上半年!須得如此,他才會安坐下來,接受我的贈禮。到時,如果他心情好的話,招安也不是不可能!”

“招安?”趙文並不喜歡這個詞,這意味著要把性命交到官府的手上。

“我會以三叔的名義去談的!”趙瑜一笑,臉上盡是奸狡。

觀音山主寨後宅。

手持麂皮,在愛劍上輕輕拂拭。一遍,再一遍,就算劍身已晶亮如鏡,陳繡娘仍沒有停手的意思。每當心情煩躁時,她都會把這對子午劍拔出了,擦拭一遍,她的心情也會因此而平靜下來。

但今天……不,自從她丟了從父親手中接過的老寨,她的心中就一直沒有安定過片刻。為了把父親傳下的基業延續下去,她逼著自己去努力,去拼命,而這四年來,她的心血也沒白費,寨裡的生活也蒸蒸日上,沒有人再因為她的性別而懷疑她的能力。

但這一切,卻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在官軍面前,在這些被浪港寨殺得丟盔棄甲的廢物面前,她卻無能為力,只能倉皇而逃。所以她投了浪港,希望能借助趙家的力量來光復她的象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