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命。
看到這邊騷動起來,更多的妖蠻監工跑過來,這時候看到誰的眼神藏有怨意,就是一鞭子抽過來。
眼見有一名妖蠻監工朝他們這邊跑過來,陳海要姚文瑾跟他一起趴到地上,表示馴服,但姚文瑾此時怒到極點,牛脾氣又上來,滿眼怒火的盯住半空中抽來的鞭影,一把就將鐵刺鞭抓住,作勢就要奪過來。
“唉!”陳海心裡苦嘆一下,正準備出手,然後帶著姚文瑾直接往北面的瀚海深處逃去,這時候卻見鐵鯤流星一般,從兩三百米步的嶺嵴,兩個箭步就飛躍下來,大喝制止住那胡亂抽打苦奴的妖蠻監工:“夠了,都退回去。”
鐵鯤站在谷口,早就將這邊的情形看了清楚,也不多問什麼,讓妖蠻監工們都退出去,容許苦奴們繼續搬走落石,去解救被落石壓住的族人,但他也將姚文瑾剛才的舉動看在手裡,走過來,一雙銳利似藏雷電的巨瞳,盯著姚文瑾,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籍貫哪裡,怎麼會擄到瀚海來的。”
陳海知道鐵鯤這麼問,是看出姚文瑾剛才出手的破綻。
姚文瑾剛才震怒之中,伸手抓住快得在半空只留殘影的鐵刺鞭,用了是基本掌法裡的一式秘形,鐵鯤也修煉過一部分武道秘形,剛才只要注意到這邊,就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海怕姚文瑾還沒有從滔天怒火中緩解過來,駝著背上前應對道:“鐵爺,您可能不認識我們叔侄二人,但我們叔侄曹文、曹瑾,二人在桃花塢的作坊做工時,都還給鐵爺您扛過戰戟,鐵爺使的戰戟,可真是沉啊,我們叔侄兩人,再加兩名壯漢,才能勉強扛起來——陳公子離開桃花塢,有一部分族人遷到秦潼山去了,我們叔侄二人懶散慣了,就跑到在雍山北販賣皮貨,沒想到前年被虎都部捉到瀚海來做苦役——也不敢打擾鐵爺您。”
現在還不是跟鐵鯤攤開牌談話的時機,但陳海也知道姚文瑾剛才出手已經露出破綻,只能冒險假冒修煉過基礎掌法的曹氏族人。好在黑石汗國諸部對奴隸的管理極為鬆散,對待奴隸像羊群一般,沒有詳細的記錄,陳海已經能夠化形,是真正的改變臉部筋骨皮肉,甚至還收緊全身的骨骼,卻不虞鐵鯤能認出他來。
鐵鯤也不疑陳海的話,畢竟陳海所編的謊言,鐵鯤發現不了漏洞,而且他也不覺得兩名朝不保夕的苦奴,會有意欺編他,或許不覺得兩名修為可能比通玄境中前期略強些的低階武修,年輕又都不少,能對他有什麼威脅。
“你們跟我過來!”鐵鯤說道。
姚文瑾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剛才失態,差點壞了大事,不吭聲與陳海一起跟在鐵鯤身邊,往谷口走回去。
穆圖看到鐵鯤進山谷,彈壓躁動的奴隸,這會兒竟然帶了兩名奴隸回來,疑惑跟不解的瞥了鐵鯤一眼。
“我被困燕州時,受他們叔侄的恩惠,我說怎麼看著眼熟。”鐵鯤渾不在意的跟穆圖解釋道,又回頭跟陳海、姚文瑾說道,“以後你們就留在我的身邊侍候啊。”
鐵鯤回到瀚海,從來都沒有掩護他被俘燕州當奴隸的前事,因而鐵鯤將兩名修為低下的人族奴隸留在身邊,穆圖及其他蠻將,也不當一回事。
這時候,一聲蒼涼的號角從堯山東麓悠然傳來,這是有大股敵兵逼迫堯山的警訊。
穆圖大驚,不等進一步的敵情傳來,就下令將奴隸們趕回奴隸大營,同時往堯山的南面派出更多的斥侯騎兵,因為堯山北臨波濤兇惡的瀚海,無論是克烈部還是拓跋部,大股兵馬只能從堯山的南面繞過來。
穆圖同時還下令,將放養在堯山南部的牧群,以最快速度往北收縮。
一陣兵荒馬亂中,穆圖與鐵鯤趕回山谷外的大營。
看著眼睛難掩慌亂的穆圖,蒙戰捋著花白的鬍子略微有些不滿,說來說去,還是穆勒比較對他的脾氣,但是眼下穆圖作為主將,又是他的嫡親外甥,同時在想盡辦法儲存蒙兀部的實力,蒙戰卻也能忍住不數落什麼。
“班識,怎麼回事?”
一個瘦小的妖瞳族人,躬身施了一禮,他是穆圖委任的總哨官,掌握蒙兀族所有的精銳斥侯,包括數名妖瞳族人、二十多名妖翼族人以及數百以速度著稱的精銳狼騎。
他特有的尖細嗓音說道:
“此次來犯共有兩萬人,戰獸三萬多頭,看部落標示乃是拓跋部和克烈部兩家的聯軍,現在已經逼到堯山三百里外,但奇怪的是,這兩家部族平日裡積怨頗多,這一次居然聯合了起來,也不知道有什麼蹊蹺。”
“能有什麼蹊蹺的,不過是看到我蒙兀部勢大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