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就是這樣,律師對上檢察官和法院,都能說理,跟警方最難說得通。而警方,也最恨律師在偵查階段說三道四,公平地說,在一線做事的苦楚,不是旁人能想象的,固然有很多警員很可惡,可是他們也做了許多工作,那做事的人有幾個願意旁邊有人指手畫腳的?
所以無論是從人之常情,還是維護自身的權力出發,警方對於律師在偵查階段的違法行為都是零容忍,抓到一個就處理一個,沒得二話說。當然如果這個律師後臺足夠硬,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現在李海和之江警界第一大佬,唐威,都搭上線了,他怕陳江原有什麼後臺麼?
他要胡學求做的,就是以幾人之間的勾當為藉口,讓陳江原去給林綺辯護。以陳江原的德行,會見當事人和調閱案卷的時候,只要被他發現有什麼空子可鑽,比方說串供誘供,毀滅證據之類的,他必定會不遺餘力地去做,李海只需要和林沐晨商量好,故意給他製造個機會,就不愁陳江原不上鉤。
胡學求一想,這事對他沒什麼損失啊,剛想答應,又覺得不對:“萬一陳江原事後知道,有我的份,他不是恨死我了,他是專業律師,肯定會留下些關鍵的證據,會對我不利啊!”沒辦法,自己屁股上不乾淨,做起事來當然瞻前顧後。
李海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裡的火機,打得啪啪響,淡然道:“你也就是請他為林綺辯護,為的還是幫你自己脫身,安撫好林綺罷了,他怎麼會懷疑到你身上?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安心啦,就算做了這事,你在我手裡又多了個把柄,那又怎樣,債多不愁麼。”
胡學求心裡這個慘啊,一不小心就落到這步田地,債多不愁了!他卻不想,當初自己伸手去撈那不屬於自己的錢,豈不就種下了今日的禍根?
敲定了這事,胡學求自會去遊說陳江原,李海倒是要去跟林沐晨商量好,怎麼給陳江原下套——至於林沐晨會不會同意,他也不擔心,林沐晨是朱莎的好姐妹,朱莎在天平所裡,跟陳江原就不怎麼對付,林沐晨看不慣陳江原,對李海都不是秘密。
出了教學樓,他打電話給林沐晨,卻沒打通,這也不奇怪,警官麼,時常有突發狀況,比方部署任務的時候就要上交手機。看看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他腳下一轉,向足球場走去,一邊走一邊悻悻地想:胡球球,你個沒事找事的,害人害己啊,我好容易有次跟同學踢球的機會,生生就被你攪合了!李海如今已經走上社會,回過頭來看看,他對大學生活反而越發珍惜,好比跟同學一道踢球這種事,真是踢一場少一場。
如今的李海,身負神打,神魂和感官都極度強大,離神將都是一步之遙,已經快要跨入非人類的領域,拿來踢球真是小意思。比方說,人家頂級球星踢任意球的腳法,什麼叉叉弧線,什麼用毫米來量度,他也就是看一遍就能做出來,身體控制精確到極點,就是這樣。
不過,他以前可沒這本事,就算打小跟著爺爺練過點強身健體的功夫,也就是身輕體健而已,踢球的時候未必能扛得過一個體育系的壯漢。所以對於缺席球賽,李海自己若有憾焉,金胖子他們可沒當一回事,等李海到的時候,這球已經踢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李海跑到球場邊一看,原來是法學院對陣財經學院,財院人多有錢,球隊的水準比法學院高了一個檔次,大學生踢起球來都是勇往直前的,個個都想破門得分,沒人願意在後面組織防線,美其名曰全攻全守,所以法學院這場面就難看得很了,被人搞起了半場攻防演練,球基本過不了半場。
他蹲在場邊看了一會,連連搖頭,其實財院也都是亂踢,進攻組織不起來,這是技術有限,沒辦法的。照說法學院要是鐵了心打防守反擊,也不是沒機會贏,可問題就是防守也不堅決,後衛下腳不果斷,中場也不注意協防,所以是亂打亂,場面能好看麼?
他這邊搖頭,冷不防身邊有人驚呼起來,他猛一抬頭,見一個黑影直奔正臉!神打瞬間發動,身邊的一切都慢了百倍之多,李海已經看清楚,這是一個足球,正向著自己飛過來,可看樣子並不是被人開大腳開出來的,而是正正地對著臉飛過來,好似射門的腳法。
“我這裡並不是球門方向,這種腳法是有意踢過來的嗎?”李海腦中還有餘暇這麼琢磨,身體已經在神力的驅動之下動了起來,原地半轉身背對來球,直接後仰來了個倒鉤,把那個球又踢了回去,雖然已經收斂了很多,還是顯得無比干淨利落。
驚呼聲立馬變成了一片叫好,後仰倒鉤不是很難,難就難在這反應和動作協調性,一般人就算反應過來,能躲開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