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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你不能無視左派和蘇聯主義的恐怖之處。你是學經濟的,經濟學的一個原則是讓市場自由合理的運轉,世界經濟危機固然很可怕。但比人被當成牲口來養要好的多。”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要研究蘇聯的經濟模式,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課題,但你從這種研究中簡單的得出蘇聯主義和模式的優越性的這個結論。這本身就有問題了。歷史是長遠的,五十年,一百年都不過人類歷史漫漫長河之中的一瞬間,一種制度優越與否,恐怕也需要一百年的時間才能看出來,所以,下結論要慎重,做學術研究更要慎重。我知道你在帝大和社民黨走的很近,但對於蘇聯,還是要辯證的認識的,極左極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你下定決心投身左派事業,我希望你出於對皇室的尊重,不要過多接近皇室成員,皇室對於左右兩派的社會立場的分歧沒有任何偏見,只要本著仁政之思想,隆禮尊賢,重法愛民,以富民強國為第一原則,那都是可行之思想,但不管是孟什維克,還是布什維克,皇室都必須敬而遠之。”

陳瑾沉默不語。

他覺得皇帝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因為宋媛媛和社民黨的青年學社之間的關係也很緊密。

宋彪其實知道這一切,他也和自己的女兒談過,皇室成員不能加入任何政黨,也不適合和左右兩派政黨走的過於接近,特別是極左極右兩派,更要遠之。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還是一個識大體的知識青年,有時候會有點驕傲和刁蠻,但還是很聽話的女兒,沒有那麼叛逆。

年輕人嘛,有一點好奇很正常,特別是對於這些有點偏激的思想。

這時,宋彪和陳嘉佑看了一眼,陳嘉佑當即領意,將手裡的檔案袋轉交給陳瑾,道:“這是中央情報總局關於蘇聯的全面研究報告,目前還未正式對外公開,陛下特批,你可以領一套回去進行學術研究,希望你好自為之。”

陳瑾不是很理解,但還是將這份檔案接到手裡,謝過宋皇帝的恩賞。

他總體感覺帝國這些年在經濟政策上是比較偏左的,對工人有逐步提高的最低薪水保障和假期政策,對技術工人有養老社會保險制度,對農民採取減稅和平均地權的扶持政策,大政策上更是以國家宏觀調控和國營投資為主導了,社民黨這些年在國會所佔的席位也有所增加,包括皇帝也親自增批了二十多名社民黨出身的左派議員。

特別是在世界大蕭條爆發後,帝國內部的經濟學界也以研究蘇聯經濟的左派模式為潮流,陳瑾自我感覺在學術上是走在前列的,也覺得皇帝有扶持社民黨的長期考慮。

所以說,他還年輕,不懂政治。

因為從長遠來說,宋彪真正想要長期扶持的少數派政黨是宋教仁的中國民主黨,這幾年新增了一些社民黨議員,不過是有意識的逼迫民主黨更清楚的認識到民富國強的本質,而不是一味的依賴資產階級的資助,不是一味的市場自由和民主精神,不是一味的強調學習英美。

此外,社民黨的席位增加也有利於國會各種大專案議案的審批透過,但這只是一個暫時的階段。

宋彪對社民黨還是不太感興趣,他的一個政治原則是中左派的左翼思想可以有,但不能做大做強。

等陳瑾將這份關於蘇聯黑暗一面的各種資料情報的匯總檔案拿到手裡,宋彪才和他補充道:“世界是複雜的,人性更是複雜的,複雜就意味著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辯證唯物主義思想很有價值,人類心理學則更有價值,你也可以研究一下,對於你理解社會的真相會有幫助的。你今天是公主邀請的客人,我不為難你,對於你們的自由戀愛,我也不干涉,因為這是你們天生就生命和智慧所賦予的自由,我該說的也就到此為止,你可以放在心上,也可以不放在心上。我聽說你父母雙亡,路費緊張,每年春節都是留校做勤雜工,人才不易,苦難才能造就真正的人才啊,今年就留在我們家裡過年吧!”

說完這話,宋彪繼續和一等內侍官陳嘉佑吩咐道:“派人帶他去御花園吧,讓皇后也見一面。”

陳嘉佑再次領命,這就帶著陳瑾離開了御書房。

青年啊。

還是一個不錯的青年,有投機的地方,也有誠實的地方,有正直的地方,也有虛假的地方,這就是人性。

人性是複雜的,正如陰陽。

再偉大的人,只要是一個人就必然有陰陽的兩面性。

馬克思的錯誤就在於片面的將人性簡單化,或者說偉大的思想理論家都有天真的一面,資本家不是好東西,工人也未必就是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