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
在陳厚甫這位國防部長離開後,顧維鈞匆匆走進辦公廳拜見皇帝。
宋彪已經在辦公室裡坐了很長時間,就利用這個時間起身活動,讓顧維鈞陪同他一起去西花園散步,邊走邊談美國試圖調停,以及日本目前提出的一些停戰條件等問題。
北京已經迎來了新一年的冬天,大雪繽紛,溪園裡銀妝素裹,溪水之上也結了一層薄冰。
宋彪批著一件黑色的裘披風,同顧維鈞在溪園裡閒庭散步,新上任的內廷一等侍衛官蔣壽麟帶領兩名內侍隨從在後。
蔣壽麟是比較年輕的一等內侍,這是因為他父親蔣尊簋死的比較早,就這麼一個兒子,很早就一直在軍隊鍛鍊成長,當年浙江起義之時,蔣尊簋所發揮的作用是非常大,退役之時是帝國陸軍中將,此後轉任福建省長,因病去世。
蔣壽麟在中央軍院就讀期間,成績也是很不錯的,考慮蔣尊簋就這麼一個子嗣,他在基層鍛鍊兩年之後,宋彪就將他調入內廷擔任內侍官。
算一算,到今年也有七年時間了,七年的時間就能成為一等內侍官,這個提升速度還是很快的。
宋彪的心情還是比較沉重的,在朝鮮半島的大勝基本奠定了第三次中日戰爭的大格局,但在歐洲,德國即將大舉進攻蘇聯的局勢也不太可能扭轉,如果德國打贏了蘇聯,此後會不會繼續反過來進攻法國,這個答案恐怕只有希特勒本人能夠回答。
中國現在正面臨一個很困難的抉擇,對日本究竟是提前結束戰爭,還是持續打下去,用不用核武器,這些都是比較難以決斷的事情。
理論上來說,中國不使用核武器也能將日本徹底打沉,但是登上日本本土之後,帝國國防軍所講遭受的損失也會更為慘烈,很可能將帝國牽扯到一場彷彿是無休止的浩劫中。
在溪邊的青石路上走了片刻,宋彪才若有所想的同顧維鈞稱讚道:“你這一屆任期裡乾的不錯,值得讚賞,但還是要繼續努力。”
顧維鈞當即稱謝道:“多謝皇上厚愛,臣下必當勉之。”
宋彪微微頷首。
今年正好是換屆選舉,但按照帝國憲法規定,戰時內閣只要國會表決和皇帝特批,戰時內閣是免選舉的自動延續一屆,宋皇帝既然是如此稱讚了,那就意味著皇帝會動用特批許可權允許顧維鈞內閣連任。
這一點,顧維鈞是肯定能聽明白的。
宋彪則和顧維鈞繼續商議道:“如今的軍費開支雖然高居不下,經濟和財政也不如前兩年景氣,但在教育和科研上的開支依然是絕對不可減少的。你在下一屆內閣應該有一個比較長遠的宏觀規定,要保證帝國在教育經費上的總支出佔國民總產值的12%,政府公共教育支出要佔全國財政總支出的5%,在全國範圍內保證12年制的義務教育。保證中等專科教育的免費和高等專科教育的半費,保證高等教育的獎學金、助學款項和助學貸款的普及化。在科研開支上,全國在科研領域的總開支要佔國民總產值的4%以上。我們可以簡單的稱之為1254計劃,你要奠定這個基礎,形成一個基本的政府財政開支的原則長期貫徹下去,為此。其他領域的開支都可以適當收縮,比如說我們這幾年在中央和各級政府的基建開支就能適當減少。隨著政府結構的轉變,政府要從大政府向小政府的方向轉變。減少人員,縮減行政開支成本。”
顧維鈞一直靜靜的聆聽著,他知道皇上並不會經常同他洽談行政工作,但只要是開口說了,肯定都是深思熟慮之後的一些見解。
擔任了六年總理,此時的顧維鈞也不再是當年那位剛上任的總理,此時的他日漸成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大政客。在國際世界和國內都享有極高的政治聲望。
在國內,他的民望是極高的。
總理這個職務也需要很深厚的資歷、人脈,當然資歷和人脈太深厚,以至於缺乏制約形同獨裁就是壞事了,此時的顧維鈞就正處於一個最佳的時刻裡。既有深厚的資歷、人脈保證他正常的履行總理職務,維持帝國內閣和政府機構的正常運轉,推動帝國的進步和發展,同時也還不像當年的唐紹儀那樣,還沒有資格和能力挑戰皇帝在國內的權威。
這也是歲月積累的聲望。
當了十年總理的人和剛當上總理的人顯然不同,當了三十年皇帝,自然也和剛當上皇帝之時截然不同。
日積月累。
宋皇帝已愈發是帝國穩定的中樞和核心,他的存在足以讓整個帝國都無比的穩定和厚實,就像是一整塊1960萬平方公里的巨型鋼板那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