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言之確焀,我等自然是放心了。只是如今俄軍佔領三省全境,此前讓他們退兵的時候已經被迫租借遼東半島,如今再要他們退兵,恐怕是更加困難,朝廷望將軍出面斡旋此事,當今中國能和俄國人談妥此事者,恐怕只有將軍了。”…;
宋彪沉默不語,他其實也知道此事有點難以善了,稍加思量,他道:“暫時先不要談太多,等日俄兩國正式停戰之後,我再和俄軍總司令單獨就此洽談。我此前和庫羅帕特金總司令官閣下對此有過一次交談,總的來說,我個人感覺他並不是很贊同俄國強行割佔東北,這將迫使英俄關係急劇下滑,在目前的情形下,俄國實際上已經得罪不起英國,只是德國也在慫恿俄國,庫羅帕特金總司令官閣下並不能明確的做出判斷,但如果我能說服他的話,以他和沙皇陛下的關係,或許是能說服沙皇。在日俄正式停戰之後。俄國米哈伊爾大公會代表沙皇抵達奉天舉行全軍的慶功儀式。屆時,我可能會被授予俄軍的步兵少將,也可能是中將軍銜。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我可以和米哈伊爾大公親自會談一段時間。我的意思就是這樣,與其和下面這些盲目樂觀的官員交涉,不如等我直接和俄國上層洽談。”
唐紹儀想了想,問道:“以將軍所見,不知如何才能說服米哈伊爾大公?”
宋彪答道:“我也不知道,屆時只能是見風使舵,見水推舟了。說之以情,曉之以理肯定是屁話,別人都將部隊派到家門口還談什麼到底,關鍵之所在恐怕就是直呈利弊。其實我倒覺得俄國此次退兵的難度不太大。關鍵是如何長久應對,永固東北。我心中倒是有對策,可惜就算我說了,哪怕我真的是以東三省總督的身份說了,以我對朝廷的瞭解,特別以北洋水師為例,最終還是沒有大用,所以,我若做了東三省總督,怕是也要做好以身殉國的準備。朝廷一貫如此。我縱然被俄人尊稱為亞洲舀破侖,那又能如何?”
他這番話倒是真心話,滿清朝廷是真的一點指望不上,於其指望滿人政權,還不如等著實力足夠強的時候一波推倒,自己做皇帝操控大局來的痛快和實在。
只聽他這番話,蔭昌不由得問道:“將軍不必如此哀嘆,朝廷已是發奮圖強,各方誌士都有改良新政之志,如今中國又有將軍這樣能征善戰的兵法大家。何愁不能禦敵?只是不知道將軍以為如何才能永固東北?”
宋彪思量片刻,答道:“三年臥薪嚐膽,在東北操練十萬固守本土之精銳,操練之法一律採用歐美新軍,槍械彈藥全部和俄軍一致。三年之後。再引入英美肘制俄日,則可暫時穩固東北的局勢。我手中若有十萬精兵。再加上我的名聲和能耐,即便俄日兩國也不敢輕易再犯關東。關內有袁世凱和張之洞大人操練新軍,想必也不會有大事,所以這五六年內,甚至十年內,本朝還是可以放心的。至於十年之後,那就不好說了。所謂永固東北,自當效法德日兩國,抓緊時間實施新政自強,除此之外別無他策。”
蔭昌讚道:“將軍所言甚是。其他的事,我還不敢說,至於將軍要在東北操練十萬精銳,朝廷上下自當是一力支撐。”
宋彪擺了擺手,道:“鑑於北洋水師的前例,我就不太報著太多希望了,如果朝廷真的任命我為東三省總督,我還是自行在東三省籌集款項吧。東三省這個地方,若是開墾經營得當,十萬西式精兵還是養得起,至少是勉強能養得起。”
蔭昌讚道:“將軍若能在東北以關東之力維持十萬精銳,無需朝廷撥款,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我回京師之後必定會稟奏太后,脀請聖裁。”…;
宋彪並未答話,慈禧那種人不能小看,究竟安的什麼心,誰能知道呢,說不定就根本沒打算將東北給他管。
唐紹儀卻問宋彪道:“將軍手中目前還有多少兵力?”
宋彪平淡的答道:“不多,目前有三萬兵力。遼陽一戰讓我此前練了半年的精兵損傷過半,眼下的這些士兵都是近幾個月裡重新操練的,大約還需要半年才能勉強一用。槍械彈藥倒是不缺,別說步槍有六七萬支,彈藥充裕,便是火炮都有四百門,機槍三百餘挺,都是德造法造的好炮和好機槍,日本和俄國戰馬總計一萬六千匹,挽馬兩萬餘匹。”
他故意有點誇大,真將唐紹儀和蔭昌嚇了一驚,全中國都知道宋彪在日俄戰爭中撈了不少好處,據說光是田地就佔了上萬垧地,還舀到了撫順鞍山等地的煤鐵專營權,手裡有錢有糧,可這麼多炮和機槍真是太讓唐紹儀、蔭昌兩人驚顫了。
就這實力,再加上宋彪的能耐,指不定真能一口氣打到京師。
宋彪眼下還不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