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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覺。和尹志倩的初識可謂風光無限:在一個燈光絢麗的公眾場合,作為諸多精英的焦點,他在第一時間獲得了尹志倩的青睞。那麼現在呢?算不算是與羅纖的首度邂逅?如果是的話,還真有些混亂不堪的滋味。

他要改變的已不僅僅是命運,而是生死——甚至不是自己的生死。人們很難放棄思維對現實的已有認識,像他這般身處在過去,必定要面對回憶未來的難題,生活中時刻充斥著矛盾,會不會迷失自我全靠個人的毅志力。

在這個時候回到工作室,讓大家一起為運動會主建築的設計出謀劃策,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充分補給了葡萄糖與睡眠後,精神也爽快許多。不待護士來催促,他簡單辦理了下手續後便匆匆離去。

坐上計程車,格溫多琳的笑容展現在他的面前,只是這一次是位中年男子。厙世炎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種強烈的挫敗感——他終究只是一切魔力的被驅使者。

“回家好好休息吧。”

“難道我來到這個時空,除了挽回羅纖的性命之外,不可以做任何其他自己想做的事情麼?”厙世炎皺眉問道。

“當然不是,”格溫多琳淡笑,“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傷勢,現在這個身軀是你的可又不是你的,你在用未來的意志面對、支撐眼下發生的一切。雖然我已經封鎖了這個時空中的厙世炎的靈魂,但你也得為你的過去負責啊。”

“我當然會為我自己負責——”

“你明白節外生枝的含義麼?如果你真的對自己負責,就儘可能地遵循原先的人生軌跡,使歷史的改變程度降到最低。”

“所以,現在的我應該出現在工作室中,完成我該完成的設計。”

“你清楚此刻該完成的是哪項設計麼?”

“當然。”厙世炎冷冷回答,他的決定不需要任何人來干涉。“停車。”

“怎麼想通了?”

“不知道。”話畢,厙世炎付了起步費,走下車去。格溫多琳深深嘆了口氣。

午後的街道因在工作日顯得人流稀疏,不過稀疏程度也僅僅是針對節假日而言。厙世炎取出手機看了看,依舊有些難以置信。這一年十月的他不該這般茫然,也許同樣會漫無目的地遊走於商業區,卻絕不可能在工作時間。

他很自然地拐入街角商場,徑直走向進口食品貨架,黑色鐵盒包裝的薄荷糖果,透出一絲淡淡的邪惡的光澤。厙世炎皺了皺眉頭,腦海裡浮現出15年前的一幕幕。幾乎每一個迷失於邪道、抽菸、搶奪地盤、偷竊、打群架、欺負低年級學生的問題男孩在作惡的那一刻都清楚自己這樣的行為是錯誤的,他們會緊張不安,會心跳加速,可卻改變、抵制不了對於種種誘惑的一念之差。有時是出於一種對精神刺激、快感的追求,有時是出於道德觀念的淡薄,那麼他呢?

這是段不堪回首、觸其心境的灰色經歷,厙世炎總是一遍又一遍地揭開自己的傷疤。不敢正視自己過去的人或許永遠都無法擺脫這些陰影與夢魘,他只是在努力克服,克服兒時造成的種種障礙與不光彩。相對而言,他更仇視那些被欺負、毆打、看似天真無邪的人——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他同樣是這麼一路走來的,也許這是種略帶畸形的心理,但至少,他現在已變得更加堅毅。

他的父母從來就不瞭解什麼才是他最想要的,可笑的是厙世涼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彷彿快樂總是屬於後者這類人群的。

“厙世炎?”負責結賬的收銀員驚訝地喚道。厙世炎回過神看向對方,只覺得眼前這張臉是那麼的熟悉。

“是你呀,真巧。”他努力地想要回想起對方的姓名以及與自己的關係。

“是啊,差不多有十幾年沒聯絡了。聽說你現在有了自己的設計團隊,而且在建築業很有名。”對方儼然一副豔羨的表情,卻又帶著些許懷疑的意味。

“過得去吧!”厙世炎抬了抬唇角,原來是中學同學。他還記得在出席尹志豪所謂的酒席期間,一進門便遇見了另一名中學同學,不同的是,當時他西裝革履,對方則手託餐盤,穿梭在諸多名流間。雙方都十分驚訝,但也只是簡潔地寒暄了幾句而已。

與風光無限的大學不同,厙世炎在中學時代的口碑較差,無論是學生還是主課教師。家境貧寒讓他沒有華麗的服飾,他也不懂得打理自己的外形,甚至顯得有些土氣,在學生年代,往往會有以貌取人的大勢。他很聰明,成績卻從不拔尖。當他說要看著自己設計的建築拔地而起在面前時,所有的人都笑他,笑他異想天開,笑他不自量力。偶爾也有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