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嘴一笑,調侃道:“兩位好像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啊?既然如此,我再回去跟五爺回稟一聲,就說葛小姐還未消氣,請他老人家再想想辦法吧!”
莫丟丟見她如此,也便放下了心,忍不住笑道:“那可就多謝柔嘉姐姐了!既然五爺那麼寬仁待下,不如連我的功課也免了吧!”
柔嘉站起身來,揹著手笑道:“我記得從明兒起。莫姑娘就要開始學宮規了吧?您的功課免掉不難,只是以後您若再想學,可沒人教您了!”
“罷了罷了,我還是乖乖去學吧,免得到時候進了宮,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莫丟丟皺緊眉頭,跺著腳把柔嘉推出了門。
葛馨寧眼巴巴望著窗外,過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莫丟丟回來。
柔嘉送過來的藥就在手心裡靜靜地躺著,白瓷的小瓶溫涼如玉,葛馨寧卻覺得手心發燙,彷彿掌中握著的是滾燙的炭塊一樣。
她犯了忌諱,五爺卻不懲罰她,反而給她送藥,還說要懲罰別人替她出氣,為什麼?
她只是府裡買進來的一個丫頭,柔嘉卻口口聲聲稱她“葛小姐”,為什麼?
都說這府裡規矩嚴,可是她卻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寬宥,為什麼?
這府裡似乎有一件事與她有關,而且很重要,可是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被矇在鼓裡的滋味並不好受,偏偏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到過了午,莫丟丟依然沒有回來,葛馨寧猶豫再三,還是將藥瓶拔掉塞子丟進了水盆裡。
看著水裡咕嘟咕嘟地冒起了一串泡泡,她的心裡再也難以平靜下來。
心裡似乎隱隱有一個聲音在說,命運從來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此時便是想逃,也已經遲了。
第13章。逃婚
次日一早,葛馨寧便去了園子裡。
她所到之處,眾女子無一不是如避蛇蠍,一個個恨不得離她八丈遠。
莫丟丟悄悄過來告訴她:昨天傍晚,嶽影兒已經被送進宮裡去了;而何姑姑,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葛馨寧的臉腫得幾乎有兩倍大,眾人卻像是看不到一樣,沒有一個人當面嘲笑她。
一番安頓之後,葛馨寧被派到一個名叫靜嘉的女孩子那裡去學習規矩,單獨。
這個女孩子很明顯是臨時被叫過來的,四目相對的時候,她甚至比葛馨寧還要拘謹。
她越是拘謹,葛馨甯越是警惕,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寧……寧兒,其實你不必急著出來的。五爺早已吩咐過,就算要教規矩,也總要等你的傷好了才行。”靜嘉躲避著葛馨寧的目光,磕磕巴巴地說道。
葛馨寧反而大大方方地直視著她,竭力表達出自己的堅定:“我要學,越早越好。‘韓家不養廢物’,這可是五爺的原話。”
靜嘉似乎無言以對,隔了許久才點頭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先跟你說一說咱們這裡的規矩吧……”
葛馨寧自然沒有異議。
韓家的規矩太多,她必須儘快弄清楚,才能避免糊里糊塗地又犯什麼“忌諱”。
當然,葛馨寧想弄清楚的,並不止韓家的“規矩”。
但她並沒有如願。
在靜嘉的講述之中,韓家的規矩與任何富貴人家並無不同:尊卑有序、謹言慎行、服從、忠信……
葛馨寧一點一點耐心地記下,既不質疑,也不多問。
這樣過去了兩個月,葛馨寧學全了府裡所有的規矩,彈完了幾大本琴譜,跳熟了幾十支舞,可是她想知道的事,依然毫無頭緒。
倒是身體一天天地好了起來,不但臉上的傷沒有了痕跡,就連舊日的那些鞭傷棍傷,也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教導她的依然是靜嘉。這小丫頭還是很拘謹,說話總磕磕巴巴的,目光也依然時常躲閃,這讓葛馨寧的心裡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每天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神嚇到了這個小姑娘。
天氣已經很冷,莫丟丟很久不到院子裡去了。
據說她年前就會被送到宮裡去,這樣說起來,滿打滿算也只剩一個月了。
葛馨寧每天完成功課之後總要到莫丟丟那裡坐坐,每次都看見她漫不經心地在擺弄一些瓶瓶罐罐,從不肯做針線,更別說看書寫字了。
葛馨寧因此十分擔憂,莫丟丟卻滿不在乎:“我又不是要到宮裡跟那些要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們爭寵去,學那些勞什子東西做什麼?”
葛馨寧有些意外:“你不爭寵?那麼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