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做個只會向家裡人討錢的紈絝子弟，只要不那麼拋頭露面我都同意。”

季攀皺起眉，“小晨已經長大了，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看演員就挺好的，至少是自力更生，不需要向別人要錢。”

季父嗤笑一聲，擺擺手，“自力更生？不需要向別人要錢？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女明星是怎麼上位的？”他諷刺的看了季攀一眼，“娛樂圈那裡面水深的很，我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你回去去休息吧。”

他說著把手裡的菸灰缸放在一邊，邁步走進季老爺子的房間，在關門之前，季父又抬起頭對季攀說，“你剛才說的我知道了，但季晨暫時還是別回來的好，他回來還要住在家裡，平時進進出出的，很容易招來記者的打探，現在家裡亂糟糟的，醫生護士都駐紮在這裡，我們需要低調一點，在你接手季氏的股票之前，你爺爺的病情還要瞞著外界，我不希望我們家以後成為其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季攀聽完他的話，整個嘴唇抿起來，季父沒再說什麼就合上門，而季攀站在對方的房門口，盯著那道門扉看了好半天，才抬起腿走人。

……

季晨發洩完情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躺在床上，心裡懊惱自己怎麼就這樣沉不住氣，讓周安晏又看到自己軟弱怯懦的一面。

其實也不能怪他胡思亂想，季晨實在太累了，最近一直帶著小孩兒往片場上跑，和第一次挑大樑的葛路威志偉商討劇情的同時還要擔心小胖子會不會因為上次的事情落下什麼心理陰影，本來就覺得身心俱疲，現在又忽然從自家男人那裡得知和自己關係複雜的親人病重的訊息，饒是季晨再神經大條，這時候也有點撐不住。

周安晏看著他睜著眼睛皺眉看天花板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幫他眉間褶皺的痕跡撫平，“睡吧，現在都很晚了，明天你不是還要趕通告嗎？”

季晨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又坐起來，“還沒去給小恆蓋被子。”

“我去。”周安晏把他按在床上，“你睡吧。”

等到季晨氣息逐漸平穩，周安晏才起身去了小孩兒的房間，一進去就看見小孩兒把被子踢了一半，小手小腳都露在外面，白嫩嫩的，好像蓮藕做的一樣。房間開暖氣，一時間也不怕小傢伙凍著，就是讓周安晏心裡好笑，他俯身給他蓋好被子，在寶貝兒子額頭上吻了吻。

小胖子前段時間被陳然嚇到，整個人瘦了一圈，這幾天又胖回來了，同時也變得更愛黏著季晨，有一次在飯桌上，他忽然扭頭對季晨說，“季晨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和我爸爸在一起啊？”

當時一家三口都在吃午飯，季晨正在吃著周安晏給他夾的一塊魚，結果被這樣一問，差點沒被魚刺卡主在喉嚨裡。他尷尬的咳嗽一聲，看了一眼表面看上去不甚在意，其實正豎著耳朵偷聽的周安晏，“如果我說是的話，小恆還會喜歡我嗎？”

小胖子點點頭，“當然喜歡，我本來就想要季晨哥哥陪著爸爸，這樣我就不會有後媽了，可我是不是該叫你叔叔了？”

季晨皺巴著一張臉，“不要叫叔叔，我還沒那麼老呢。”

現在記起這一幕，周安晏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謝他的前妻黃慧留給他這樣一個好的孩子。對方完全沒有怨恨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反而以最大的包容心接受他身邊的一切，即使被冷落和忽視也沒有怨恨……換做是他，恐怕都做不到這一點。周安晏摸摸小恆的頭，內心柔和無比，他最後低頭看了兒子一眼，起身又出去了。

從小恆臥室出來後周安晏沒回房間，反而給季攀打了個電話，“季攀，現在方便說話嗎？”

季攀那邊頓了頓，說了一句“稍等”，然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似乎對方從熱鬧的室外走到室內，“好巧，我剛想打電話給你，結果你就來電話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可不敢和你心有靈犀。”周安晏開了個玩笑，站在窗邊拿起一支菸給自己點著，走廊上面沒開著燈，他站在窗邊，遠遠的就只能看見菸頭的小紅點。

“對了。你爺爺怎麼樣？”

季攀嘆口氣，“不太好，說起來我來之前也有了準備，知道爺爺可能挺不了幾個月了，但沒想到他的病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我都有點後悔這麼多年沒有陪他度過。”

季攀對季老爺子還是很有感情的，他小時候季父和季母感情不好，長年累月都不在季家，帶他長大的就是季老爺子，雖然他必須承認對方對季晨有點不公平，但在對待自己方面，季老爺子是個很稱職的爺爺。

周安晏彈了一下菸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