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看了一眼周安晏,周安晏什麼都沒聽到,仍然坐在位置上看報紙。他在心裡撇了下嘴,你就裝吧。裝到以後挑明瞭,我看你怎麼辦!然在此刻季晨也只能做出為難的樣子,“我也很想陪小恆打遊戲。”季晨嘆口氣,“可惜你爸爸不喜歡季晨哥哥,不想要他留下來陪小恆。”
周致恆天真無邪的道,“爸爸會答應的。對吧,爸爸?”
周安晏這時適當出聲,“小恆,你季晨哥哥還有工作,大概吃完早餐就會離開,我們不要勉強別人。”
周致恆嘟起嘴,“可我剛才聽他說有假期啊。”
周安晏又瞪了一眼季晨,季晨咬著湯勺甜甜一笑,如果小孩兒聽到這句話,就不知道他站在樓梯上聽了多久了,周安晏心裡埋怨季晨的口無遮攔,又頭疼不知道該如何對兒子解釋。
“現在我可以留下來嗎。”季晨不懷好意的繼續問。
整個早餐時間周安晏都吃的不舒服,反倒是始作俑者季晨陪著他兒子十分開心,期間周小朋友破天荒的喝了兩碗粥,餐桌上還笑聲不斷——其實從小孩兒媽媽離開之後,小孩就很少這麼開心了,這讓唐宇對季晨的臉色好了幾分。等他們吃完飯,回到房間開始玩遊戲,唐宇才回來給周安晏沏了一壺碧螺春,送到他的書房裡。
周安晏淺嘗一口就放下茶杯。“小恆的老師還沒找到嗎?”
“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不過我正在教他寫字。”唐宇說,他對這個家的主人一直保持一種淡淡的恭敬,從上一輩的周先生周太太去死後,他看著周安晏小小年紀就當其家庭的擔子,接管父母遺留公司,安撫股東股民,奪回公司主權,就對這個男人一直不敢小覷。他雖然和周安晏一樣是在這個家裡長大,但卻發覺到自己經常看不透這個男人。他的所有想法和目的很難猜測,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周安晏頓了頓,“難為你了,他也該上小學了。”
唐宇道:“我記得我們小時候是方老師啟蒙,如果方便,可以重新把他請來。”
周安晏搖頭,“老師在加拿大養老,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周家是海外僑民,八十年代改革初期才回到華國。在整個少年時期周安晏都是在A國長大,甚至一開始中文都不太過關,唐宇從父母那一輩就在周家工作,也是他年少時候唯一的夥伴,他們兩個一起在一位姓方的老先生手下學習,對方是位書法家,無論硬筆毛筆都寫的十分飄逸。
他只休息了短短一個小時,就又開始處理手頭上的事情。昨晚周安晏本來不需要親自到場為季晨慶祝,但是季晨天生就是一個麻煩精,他家境優渥,生性叛逆,周安晏無法想象他有一天不惹麻煩的樣子,這讓他在短短一年就樹敵不少,到場替季晨稱場面就成了必然的決定。
事到如今,周安晏也說的是後悔或者不後悔,或者兩者兼有之,他對報紙上寫著“新生代女星郭可心片場哭訴,疑是新人王季晨耍大牌?”的報道皺起眉,發現自己還是不爽的情緒多一點點。
“東明。”他打電話給自己的王牌經紀人。“郭可心那個小明星是怎麼回事?不要讓她在媒體面前詆譭季晨,他昨天電影才剛殺青,現階段不能有任何閃失。”
“我也是今早才看見報道,會搞定的。”東明不知道在外面還是在,身邊一長串的汽車鳴笛,“對了,老闆。季晨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我從昨晚就沒看見他,打他電話也不接。我現在正去他的別墅,晚上十點聯絡了訪談,這件事需要他的當面澄清。”
周安晏咳嗽一聲,“他不在家,他在我這裡,我……替他哥哥給他慶祝。”
東明彷彿沒聽見周安晏那一刻的遲疑。“哦,明白了,那我現在去你那裡。有些東西要交給季晨看。”
等掛下電話,東明才猛地踩了剎車,苦惱的揉著自己的頭,“不是吧,季晨,你真的把周安晏把到手了?”
他知道季晨對周安晏有意思,但季晨還年輕,今年也就二十五六歲,娛樂圈魚龍混雜,俊男美女又多,以季晨那個性格,絕對不會栽倒在一個人身上,他以前從來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兒。甚至在昨天,他還以為季晨摟了哪裡的小姑娘去瀟灑了,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但現在看來,這件事是他的疏忽。
東明很快就趕到周安晏的家,把車停在車庫裡,客廳只有周安晏一個人,“季晨在我兒子的房間,二樓左轉第三個門,你要說什麼話就直接對他說,我就不上去了。”
他說話很平和,並非顯露過多上位者的自以為是,這是周安晏的一貫做法,即使東明是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