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它,還會有哪座山頭,可以四季花朵共存一院?
等下了雲林山時,蘇染夏才發覺走時燥熱的天氣,變得涼爽起來,且京城中樹木的葉子,也不似盛夏時那樣的濃綠,而是帶著一絲隱約的黃。
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熟悉的床上好生休息,等出了一次遠門,她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樣的認床。
五天的時間裡,她沒有一次睡過安穩覺,倒是秋染,次次都睡的甘甜。
那次的突襲,在秋染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勒痕,因為那痕跡是淤青,所以即使藉助外界的藥物,也很難快速消除。
蘇染夏用藥物為她散過幾次血塊,效果並未有想象般地那樣好,奈何那勒痕看著實在有些嚇人,秋染便帶著錦繡圍脖將它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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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晚上後,蘇染夏便提著從山莊帶回的禮物,向老祖母與七姨娘請安。
在得知蘇染夏遊玩回來後,又有許多人前來,想要往她房裡塞禮,皆被秋染擋了回去。
蘇染夏與秋染去看了店鋪,有些店鋪已經脫離了淡季,開始進入旺季,收入十分客觀。
雖然還未達到她的目標,但若是就此發展下去,將店鋪擴充套件到各個樞紐城市的日子,指日可待。
其中做的最好的,當屬於林涵,林父的身體日漸好轉,他便買了一兩個奴僕照護林老與林澤。自己則全身心地投入酒樓的生意中。
‘脆香居’的分店已經開始籌辦,林涵兩頭跑著忙得焦頭爛額,當看見秋染脖頸間圍著冬季的圍脖時,他便就隨意地問了出來。
畢竟,此時雖然氣溫下降,但下午時分,秋老虎下山的威力依舊不容小覷。
秋染明明是熱得滿頭大汗,卻還強撐圍著圍脖,叫他怎麼能不好奇。
秋染不願意同他說起,雲林山莊發生的險事,可她沒想到的是,平時端莊的小姐卻八卦地,將那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林涵趁秋染不防,將她脖子上的圍脖取下,確實是有一道猙獰的痕跡,佈滿白皙而纖細地脖子上。
他不敢想象,若是晚了一分,他眼前這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或許自此,他們兩人就是生死兩隔了。
蘇染夏撐著下巴,抿著嘴笑看兩人,一個害羞地紅了臉,一個鐵黑著臉沉思。
她明白,已經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開始改變了。
又悠哉地過了幾日,蘇染夏便接到一個好訊息,定國侯再過幾日就快要返回京城了。
因報信的人只是快報,所以爹爹的回程要比他晚些幾日。
信中說明,爹爹還沒有打入前線,就傳來敵軍投降的事情,人人都傳是因陽陵將軍威名在外,還沒有真正開始大,就讓敵方嚇破了膽。
可蘇染夏卻明白,事情遠沒有表面那樣簡單,為何那北方戰事僵持許久,仍是派誰去,也只是勉強守住城池,不能擊退敵軍半步。
而爹爹一去,還未感到前線,只是走到半路上,那些敵軍就原路返回,宣佈投降。
覺得蹊蹺的不止是蘇染夏,就連遲鈍的蘇驚風也察覺出事情地不對。
這場,莫名其妙的戰役,就像是海嘯來臨之前的假意退潮,退的越快,下一波攻勢也會來的越快!
所以,在剛進入京城時,蘇驚風連府上也沒回,就直接進了皇宮與皇上在御書房密聊。
當定國侯從皇宮中趕回來時,已經是天色將晚時分,紅色的霞霧將天空籠罩,有一絲異樣的不祥。
蘇雲雪出嫁的事情,老祖母早就託人送信告訴了定國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不久前走時,家裡還是一片祥樂的樣子,而他才離去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失去了一個女兒。
西域那生地遠,不止雲雪路上是否安全。
家人為他辦得接風席,在他無精打采中草草結束,看著爹爹落寞而去的背影,蘇染夏便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蘇雲雪光是出嫁,就讓爹爹這樣傷心,若是真的死於非命,他該是怎樣的痛苦。
事隔那麼久,她也想得清楚明白,或許她重生一次的意義並不在於復仇。
而在於守護,守護那些曾經被她忽視的東西。
上一世的她覺得自己無人疼愛,所有人都與自己作對,可真當她擦亮自己的眼睛,用心去看事物時。
才發現,原來還是有這樣多的人,在她身後默默支援著,只是從前的她從來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