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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若是孤魂野鬼進去了,反而不妙。”我得知,有些自責,繼續問道:“那他們會死麼?” 爺爺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會,已經死過一次,怎麼會再死。生前不同,輪迴也不同。到了陰司,自然有判官接管。只是黃泉路上,那幾個孩子可能會受點苦。”

爺爺說完後,從道觀找出木箱,帶著我出去。當年路上街燈少,漆黑黑的一片,路上沒多少行人,只有寥寥行人。走了一程,旁邊有個小巷子,爺爺停了下來,往裡 面望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我們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是個流浪漢,已死去多時。晚風灌進巷子,不少殘葉捲了進來,飄落在他身旁,四周房屋一片漆 黑,似乎訴說著這種荒涼。爺爺從牆角翻出幾張破布,蓋在他身上,然後問我:“覺得怎麼樣。”

我看著他身上的髒不,回答道:“難過。”爺爺看了我一眼,隨後抬起頭,把四周漆黑的天空打量一番,告訴我:“這種流亡的人,死後陰氣最淡。但是這裡,卻沒 有陰風。你剛才畫的鬼門,估計是被他鑽進去了。”我把目光收回來,愣愣的點下頭。爺爺算準後,就不去學校了,帶著我出了城鎮,來到一片林間。四周漆黑的一 片,清風吹過,樹葉發出“呼呼”的響聲。林間也佈滿雜草,只留了一條小路。爺爺帶我來到小路前,從木箱裡面翻出一張符紙,寫了一個“尋”字。然後用香點 燃,二隻指頭夾住,伸在空中,念道:“未亡人走黃泉,因一小事而來。誠心叩門。”

隨後一陣陰風把符紙吹滅,爺爺低下頭,道:“多謝。”我把四處打量一番,都是黑的,似乎真的有人為我們開門一般,於是也學爺爺,不住點頭。隨後爺爺帶著 我,沿著小路,追了上去。走了裡許,爺爺突然拉住我,盯著前面。我仔細一看,只見林間小道盡頭,有著淡淡的光芒,似亮非亮,光亮裡面,有四個人影。一個大 人牽著二個小孩,還有一個小孩騎在他頭上,慢慢往前走著。也許是感應到什麼,大人牽著孩子,回頭朝我們一笑,似乎開心無限。三個小孩,也嘻嘻笑著,朝我們 招手。隨後就走進光亮中,漸漸消失在小路盡頭。

我加快腳步,就要追上去,爺爺卻把我拉住了:“回去吧。”我疑惑不解,問道:“為什麼,他不是瘋子麼,不抓他回去?”爺爺搖了搖頭,嘆息道:“夢醒時分, 宛若初生。看起來是個大人,其實是個孩子。”我當時茫茫然的,被爺爺牽了回去。在路上,爺爺也教導我,不要藐視一顆瘋子的心,瘋子也許不是最聰明的,但是 看得最清的。這些話,我一直沒懂。不知多少年後,我臨近崩潰,差點成為一個瘋子的那刻,才明白爺爺的意思。我走了半生,居然又回到童年,那顆慘淡的童心, 就擺在我眼前。我卻不敢抓出,而穿上一層虛偽的外衣,偽裝成高深的智者,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第二天是雙休日,我不用上課。道長在書房譜寫《渡心經》,道長譜的是天道,心要飛天,遨遊四海。爺爺譜的是人道,必須接近平民百姓。我也閒著沒事,跟著爺 爺往通海河河堤上走去。沿著小鎮公路,走上二里,左邊有條小路,順著小路直走五六里路,就來到河堤。河堤高約十米,底下寬十五餘米,壩頂寬四米左右。坡上 長滿雜草,有不少耕牛在坡上啃草。往二頭望去,河堤連綿不絕,猶如長龍,蜿蜒曲折,不見盡頭。上了河堤一看,更是心曠神怡。此時正值夏季,二條河堤,把通 海河圍住,通海河寬約一百五十米。河水浩浩蕩蕩,奔往下游。河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涼風吹過,帶著不少水氣。

我們順著河堤,往一頭走去。大堤的右邊是通海河,左邊是一望無際的農田,大部分是水稻,綠色醉人。走上裡許路,就可以看到一個村莊。當年村裡基本是瓦房, 各家都養著雞鴨牛羊。再走幾里,就可以看到魚池。估計走了七八里路,接近中午時分,才來到水閘前面。當時水閘不是機械的,靠人力推動的。下面是閘門,上面 連著轉輪,十幾個漢子,在上面推動轉輪,就可以緩慢開啟水閘了。

水閘後面,連著水渠。不少老百姓圍在那裡,似乎期待著什麼。爺爺帶著我走下去,找到一箇中年漢子,問道:“請問一下,你們聚在這幹什麼。”漢子樂呵呵的笑了,回到道:“今天首次開閘呀,挖了二年,總算可以開閘了,都盼著呢。”

爺爺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要是水小點,倒不失為利民之舉。”漢子顯然沒聽懂爺爺在說什麼,興奮的望著水閘。水閘上面突然傳來一聲吆喝:“開閘咯!”接 著傳來整齊的聲音:“一二三,推呀。三二一,走啊!”很快,水閘被拉了起來,抬高了幾十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