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超說道,“我都定好了,爸爸就去吧。”
“你定這個幹什麼……”汪洋吃著嘴裡的飯菜,覺得品不出味道來了,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味覺,任何東西吃在嘴裡並無差別。
汪超解釋道,“中午時間那麼短,爸爸來回跑太麻煩了,那家菜館離著教育局挺近,爸爸中午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你……”
“爸爸擔心我?”汪超問,“那我每天中午過去和爸爸一起吃午飯?”
“算了,大熱天的你出去幹什麼,沒事就待在家裡吧。”汪洋妥協道,“我會去吃午飯的。”
目的達成,兩人沉默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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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超這邊等著應悠婉的訊息,倒沒想到兩天後應悠婉率先聯絡上了汪超。
汪超看著手機上的簡訊,將見面地點定在了那傢俬房菜館。汪超到得早,要了二樓一個偏僻的包間,倒是沒進去,站在欄杆處看著樓下的汪洋。
可能是面前的碗盤太多,汪洋看著微微發愁,心裡擔心會不會吃不完。汪超進包間隨手寫了一張紙條,叫過服務員讓她交給趙主廚。趙主廚拿到紙條之後,看著上面的內容直接笑出聲來。汪超竟在上面寫著讓服務員以後注意一下上菜順序,讓汪洋多吃一點。汪超離家一年,怎麼看汪洋都像是瘦了三斤的樣子。
可汪洋從小在南方生活的二十年,哪會不知道什麼菜開胃,什麼飯墊飢?汪超這純屬關心則亂。
就這一會兒功夫,汪超等的應悠婉已經到了。
怎麼說呢,應悠婉給汪超的感覺就是模稜兩可。在應悠婉的身上既有少女天真浪漫的一面,也有成熟女性的魅力,她在這兩個角色上的轉換做的並不是很好,兩者並沒有達到和諧的完美,或許這是應悠婉小小年紀就做了母親的緣由。用應悠婉自己的話來說,“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如何迎接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應悠婉說的“他們”是她那對雙胞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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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悠婉是幸運的,她的父親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幫助女兒度過那一段最艱難的時期;應悠婉同時也是不幸的,很有可能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要獨自一人度過,甚至是一生的時光。
站在汪超面前的應悠婉落落大方,開口直言道,“我不能出來太久,家裡的孩子還等著我。”
汪超能夠看得出應悠婉是幸福的,她掛念著自己的孩子,不是出於精神上對誰的報復,也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她只是在強調一個事實,她是一個母親,一個努力撫養兩個孩子的母親。或許對於這兩個孩子應悠婉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中的仇恨,不過她依然努力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又有甚者這份責任是發自內心的母愛光輝。
兩人交談了兩句,應悠婉直言道:“我覺得你不像是一個學生。”應悠婉的成熟是在她經歷了諸多事情之後發生的蛻變,而汪超的老成似是發自骨子裡的,不急不躁,和大多數十七八歲躁動的青少年很不相同。
汪超:“在你面前,學生身份比較好用。”
應悠婉點點頭。
汪超問道:“我想,我們兩個的共同目標是相當的,那麼我能聽一聽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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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中考過後班級的一次聚會,說起來應悠婉的印象並不深刻了。“那天我醉得厲害,只記得在飯店聚餐後,我們十來個人又去了ktv唱歌,後來發生什麼事情我記不清了,等我醒來之後我已經回到了自己家中,我母親說是一個同學把我送回來的,我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等我發現自己有身孕時已經是五六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因為我有時候會酗酒,平時來例假並不準,兩三個月沒來例假的時候並沒有在意。而且之前有過一次因為來例假時游泳導致我三四個月不來例假的事情,所以一直到去年冬天的時候,我母親去學校看我,才察覺出問題。
“那個時候孩子已經快六個月了,一切都來不及了,父親只得安排我去外市,中間過年也沒有回來。父親出事的事情母親一直瞞著我,直到我回來才知道。我相信我的父親,一個肯為女兒無條件付出的父親是不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的。我在整理資料的時候發現,一年前意外落馬的那些官員中,有幾個人我認識,就是我們班級聚會時在酒店碰到見過面的。”
汪超想了想問道,“那天去ktv唱歌的人你還記得都有誰嗎?”汪超並不是認為應悠婉的話沒有說服力,而是她本身就是落馬官員的直系家屬,就是將證據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