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暈染出來。
“再傳軍醫來看看……”雲諳轉頭對那小士兵道。
“是,將軍,”小士兵答完話,就轉身出了大帳。
突然,一陣咳嗽聲從身旁響起。
雲諳臉上一喜,“元帥,您醒了?”
武承義疲憊地睜開眼睛,看著雲諳點了點頭,“咳……水……”
雲諳轉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茶杯倒滿了水遞到武承義面前。
武承義接過,咕嚕嚕地喝了下去,才精神了許多,“咳……那一戰,咳……我們損失了多少人?”
雲諳把傷亡情況作了彙報,然後在武承義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件事情似乎有些蹊蹺。”
武承義讚賞地點了點頭,把杯子遞給他,“你說說,哪裡蹊蹺?”
“雲國與蠻夷的戰爭已經持續了數十年,可他們向來馬上來馬上去,以絕對實力抗爭,從未使過如此手段,是以我們才會吃了這次大虧,我懷疑……是有人設計想坐享漁翁之利。”
武承義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只披了件單衣,對雲諳道:“繼續說……”
雲諳點了點頭,“先前和蠻夷一戰,興國不曾出兵,此時若我們和蠻夷一戰弄得兩敗俱傷,也只有興國從中獲得的好處最大。”
武承義道:“你說得沒錯,此戰無論戰或是敗,我們都是輸家,贏家始終只有興國,所以,此戰,眼下只能議和。”
“哀家最近眼皮直跳得緊,前線可有什麼訊息傳來?”武太后詢問了旁邊的蘭姑姑。
蘭姑姑哪裡知道朝堂大事,也知道太后這話不是在問她,而是心中不安。
武青悠坐在旁邊,也有些不安穩,前些日子她也老是心慌眼跳,這兩日才逐漸好了,但因為武太后這一說,她心又瞬間提拉起來。
“姑母,要不派宮人去問問皇上?我也擔心的很”
正說話間,殿門開啟,雲祺走了進來,“給母后請安。”
武太后身子不爽利,靠在軟榻上揮了揮手,“坐吧。”
雲祺看了一眼武青悠,見她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看自己一眼,心中暗歎一聲,依言坐到了武太后身邊。
“皇上,哀家問你,前線可有什麼訊息傳回?”
雲祺點了點頭,“朕此來,正是為此事。”
“哦?說吧……”
武青悠雖然沒有抬頭,可也尖起了耳朵在聽。
雲祺道:“武元帥上的摺子說此戰恐有興國在暗中操控,唯有勸服蠻夷議和,朕拿到摺子,想來問問母后的意思。”
武太后一時不答,只是點了點頭,爾後良久才道:“若真有興國參與,那麼就按武元帥所言,暫且休戰,只是這臥榻之側,有他人虎視眈眈,始終是無法安睡,皇上,究竟該如何做,你可得有計較”
武青悠耳聽著兩人對話,不動也不吭聲,只是偶爾能感覺到斜前方那一道視線會時不時地落到自己身上。
過了良久,聲音漸歇,武太后擺了擺手,“皇上也有要事,不用陪哀家了。”
“是,朕改日再來看望母后,”說罷,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武青悠,便抬步離開了慈寧宮。
待人走了,武青悠才抬起頭來。
武太后嘆了口氣,轉頭看她,“聽到了,你爹無事,你也不用每日提心吊膽地擔著心。”
武青悠朝武太后甜甜一笑,“姑母還不是擔心爹爹”
武太后剜了她一眼,“就知道貧嘴好了好了……哀家累了,你也回府去吧。”
武青悠從慈寧宮出來,直接朝宮門走去。
哪想雲祺會等在慈寧宮外,剛走過了一條宮巷,就見雲祺負手而立,等在前方,而他身邊一個宮人都沒有,似早早被打發走了。
興許是聽到聲響,雲祺轉過頭來,有些冷肅的面孔乍然緩和了幾分。
武青悠闇皺了下眉,屈膝行禮,“臣女拜見皇上。”
雲諳乍然綻放的柔和因為她的稱呼和語氣而再次變冷,他微擰了眉擺手道:“我說過,你不用行禮。”
武青悠站起身來,直直看著他,“禮不可廢,皇上。”
雲祺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要和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武青悠搖了搖頭,“皇上,我已經不生氣了。”
她說的不是不生氣,而是已經不生氣了,這樣的回答,讓雲祺的心突然一緊,“已經不生氣了?”
“是的,皇上,”武青悠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