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似乎覺得很為難,又說了幾句。
向來不聽勸的賀大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很忽然就改了主意:“那就把她帶到書房來。”
他這句話後,不僅電話那頭的人怔住了。
就連韓北城都忍不住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看了他一眼。
似乎賀重樓的話讓他深感意外。
阿寶並不知道這個書房在賀家來說,算是禁地。
所以她對韓北城很明顯的‘意外’神情很是好奇。
想著既然有人要來書房,那肯定就是要談論重要的事。
阿寶很自覺的主動提了句:“那我出去了啊?”
誰知賀重樓竟然直接說:“你們去屏風後面的茶室等著便是”。
絲毫沒有要讓他們避諱的意思。
咦?
難道是因為來人不是要找賀重樓商量事情?
阿寶懷揣著這個疑問,跟著韓北城去了屏風後面。
很快,一個年過半百但氣質還算高雅的管家便領著一個雙眼含淚的女人敲門進來。
進門後,管家便很自動的站在了賀重樓的身後去。
而那個女人則坐在了賀重樓的對面。
這個女人叫賀止容,是賀重樓的姑姑。
“重樓啊,你年紀還這麼小,本該是好好玩樂的年紀。我大哥當年突然出了意外……”賀止容一張口就自帶哭音,話到一半,就似難過的說不下去了。
屏風內,阿寶一聽這話,剛剛喝進嘴巴的茶水就噴了出去。
——要死啊!怎麼一張口就有種家庭倫理劇開播的既視感?
不幸被噴到的韓北城一臉冷漠的瞪了阿寶一眼。
阿寶無辜的眨眨眼。
這事不能怪她啊,實在是訊息太勁爆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口中的大哥應該就是賀重樓的父親。
她說的‘出了意外’,就是指賀重樓的父親死翹翹了。
這下,她終於有點弄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賀雪衣之前為什麼要張口閉口說讓賀重樓給他報仇了。
首先,他是賀雪衣的兄長。
其次——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賀重樓現在應該是打敗了眾多窺乞者,成為了賀家擁有最大話語權的人!
屏風外,賀重樓一臉平靜的看著賀止容演戲。
他從小就異於常人,本就心思縝密。
只是以前有個血緣上的父親在上面壓著,就假意表現出了些玩樂心態。
後來那個人一死,他壓力驟減,哪裡還用得著做什麼偽裝?
賀止容的眼仁溜溜一轉,下了椅子。
她繞著寬大的書桌走到賀重樓面前,慈母一般看著他,彷彿她便是如母親一般疼愛他的人。
她伸手想將他攔在懷裡安慰,被賀重樓的眼神制住了。
賀重樓面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你自重”。
連聲姑姑也懶得叫。
賀止容被對方黑沉沉的眼神嚇退,只得尷尬的收回手。
不過安慰的話還是跟倒豆子一樣往外蹦。
“…這些年來,你吃了這麼些苦頭。現如今姑姑回來了,自然會幫你撐著,誰也不敢欺負你!咱們賀家的事情,還是少讓外人摻合的好!這外人總不比咱自家人親熱的。保不準,哪天這賀家就更名了!”
說完還故意看一眼一旁立著的管家。
管家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清明的雙眼帶著不易察覺的嘲諷。
他的餘光對上賀重樓異常平靜的黑色雙眼,在心裡對賀重樓的態度卻是滿意的,看來這賀家的正統血脈果然不凡。
而賀重樓聽了,更是覺得他這個血緣上的姑姑腦子不太好使。
幫他撐著?賀家嗎?
“這你不用關心。他雖然過世,不過如今我是這賀家唯一的繼承人。想欺負我,也得看一眼夠不夠格。”
作為一個擁有旁系無數,嫡系人脈單薄的家族,由於賀家上任家主處處留情,導致私生子女眾多。
在上任家母,也就是賀重樓的母親剛剛嫁入賀家時,就已經有無數小三想著上位。
不過直到上任家主,也就是賀重樓父親與他的母親意外身亡。
賀家的家母位置依舊在那個死去的女人身上。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從小就在‘幹掉’別人的生活中長大的賀重樓。
現如今,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