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倒也捱得過入冬最初的那一個月。這天還沒有下雪,如果下了雪,那可真是天寒地凍萬物絕蹤了。不過我可是很期待初雪的降臨,因為我從未見過那瑩白的冰冷的東西。
這日我還縮在被子裡沉沉睡著,突然的就被師兄搖醒了。
“阿花!阿花!別再睡了,外頭下雪了!阿花!”
“唔,什麼?”我睜開眼揉揉眼睛呢喃問道,一個激靈,興奮的瞪大眼:“下雪了?今年第一場雪?”師兄笑著點點頭,我連忙踢開被子穿上好幾件棉襖跳下床往外奔去。甫一出門就被那情景震撼住了。
天上紛紛揚揚的下著鵝毛大雪,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天地間一片純白,屋簷和外頭那些枯樹杈上掛著晶瑩剔透的冰凌,寒風呼呼吹過的時候,雪花飛舞,樹杈上的雪就“簌簌”的往下掉落。這個場景並不美麗,枯樹杈、雪花、雪地還有遠處遙遙的慘白的天連線成一片深沉的絕望。可是絕望中又帶著一絲生的希望。那一刻我覺得生命是如此的渺小,靈魂一片慘淡的孤獨……
“阿花,你喜歡下雪天?”師兄走到我身邊問道。我搖搖頭:“我只是沒有見過雪。”
“師兄,咱們到外面玩雪吧!”我拉住師兄興致勃勃的說道。師兄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好啊!穿厚些再出去~”
我又加了幾件衣服,拉著師兄開心的跑到雪地裡。腳踩到雪上有著咯吱咯吱的響聲,我回頭一看,後面的雪地上是兩排小小的腳印。我“咯咯”笑著,師兄回過頭來看我,他的頭上和睫毛上沾上了不少的雪花。
我們倆走著走著,雪突然的就停了,我興致大起的站穩,擺了“雲海十八式”的第一式,笑著說:“師兄,咱們切磋切磋~看誰能把這一套都打完?”師兄笑著稱好,也擺起了架勢。這套功夫我們很少練,總覺得沒什麼大用處,除了還能健健身外。
“師兄,你說我們要是早學會了這功夫,那時候去偷饅頭的時候可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呵呵~~”我邊打邊說。脖子突然一陣刺痛,我伸手一摸,滿手的冰冷,回頭一看,師兄笑吟吟的背手看著我。
“好哇!鍾旺財!你竟然暗算我!”我指著他惡狠狠的說,彎腰抓起一捧雪用力的向他擲去,他“咯咯”笑著躲開了,也抓起一捧雪打向我。我鍾如花一向奉行禮尚往來,他打著了我,我就非得要打回來不可~
“別跑!看我不收拾你!”我嚷著,雙手不停的用雪和他問好。哈~打中了!再接再厲~
“啊!”師兄又是一打雪打在我脖子上,我追著跑上去,一把雪打在了一棵枯樹上,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砸了我們滿身。那雪從衣領口鑽到身體裡,冷冷的刺著我的身子。
我趁師兄一個不注意,一把把他撲倒在地壓在身下,抓起一把雪邪惡的笑著塞進他的衣服裡,他被冷得一抖,把我推開,然後撲過來騎在我身上,雙手掐著我的脖子猥瑣的笑著。這傢伙跟著我久了,連我猥瑣的笑容都學會了,可是我還沒學會他那不帶任何雜質的笑容。
“嘿嘿,阿花,你輸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天空,叫道:“師兄快看!好大一隻鳥啊!”師兄聽了連忙抬頭:“在哪兒在哪兒?”我邪惡一笑雙手抓著雪拍在他臉上把他往旁邊一踢,他“唉喲”一聲捂著臉倒在雪地裡,氣惱的叫道:“阿花你使詐!”
“嘿嘿,兵不厭詐~”我搖頭晃腦的說,師兄捂著臉弓著身子渾身發抖,聲音也帶著哭腔:“阿花,不好了,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我一驚,連忙朝他跑去。
“怎麼會?讓我看看!”我過去撥開他的手,他緊閉著眼睛,我剛要扒開他的眼皮,一打雪就拍到我臉上來,靠!他騙我!
“嘿嘿,你說了兵不厭詐~”師兄得意的說,我仰天長嘯,再次和他陷入戰局。等到我們玩累了回屋子的時候,我們身上都沾滿了雪,衣服外面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脫下最外層的衣服我們靠到火堆邊,都連連打了N個噴嚏。這場雪仗打得實在太爽了~~
不一會兒師傅也從外邊回來了,他手裡提著兩個瓦罐,一進屋來就隱隱的飄來一陣淡淡的酒香。師傅眉開眼笑的拿過三個碗坐到我們身邊,掀開了那瓦罐的蓋子。屋內立刻瀰漫著濃濃的酒香,師傅笑呵呵的倒了三碗酒,分別遞給我和師兄。然後拍了拍我們頭上的落雪。
“看你們兩個猴崽子,頭上都是雪。喝了吧,身子暖和些。”我和師兄“嘿嘿”笑著,低頭喝著師傅遞過來的酒,那酒黃黃的,很渾濁。這是我第一次喝古代的酒,那味道很辛辣,還帶著一股高粱味,和我從前在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