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本身酒量不好,估計也會像劉樹仁這樣的。
你懂個毛啊你懂!劉樹仁真是滿肚子委屈不知道跟誰說,也只能強顏歡笑的點頭。
然後又有個跟他和吳德貴相熟的靠攏來,彼此寒暄著,閒聊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難掩心中的激動,即便是沒營養的話題都說的熱火朝天。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漸漸午門之外已經聚齊了朝臣。天色也開始矇矇亮,眼看便是五更。
吳德貴衝劉樹仁擠眉弄眼的笑了下,劉樹仁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頓時臉色漸漸蒼白。
這……就要開始了嗎?
劉樹仁賊眉鼠眼的四方一看,果然,昨夜他曾經在申公虎府上見過的官員們都是在互相使眼色,心照不宣的溝通著。
五更一過,吳德貴就忍不住故意抱怨道:“怎麼回事?皇上勤政,往日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午門上朝了,今天卻到現在還沒開午門。”
有人開口,就有人響應。另外一群裡,兵部侍郎梁玉成癟了癟嘴,道:“皇上勤政了一段時日了,我等都是欣喜皇上之變化。為何今日,又有固態萌發之嫌?”
不遠處的武將群裡,車騎將軍黎大隱冷笑著搖頭:“天這就亮了,皇上莫非還沒起床嗎?”
申公虎也在內閣圈子裡皺著眉頭道:“皇上莫非昨夜休息的晚了?似今日這般時日還沒開午門,確實少見。”
屈浩然和項威二人卻是知情的,但是聽申公虎這樣說,屈浩然也只能啞口無語了。
他性子剛直,大公無私。若是別人要無中生有的詬病皇上,屈浩然肯定是不依的,大是大非上也肯定站在紀墨這邊。但現在,屈浩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知道紀墨失蹤了,可是他無法公開這個事實。
所以屈浩然只能裝聾作啞,項威倒是替紀墨辯白了,他正色道:“誰知道呢,現在皇上勵精圖治,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今日也或許皇上有什麼事情拖累了,又或許出去微服私訪了也不一定,總之老夫是相信皇上的。”
“時間還不算晚,先耐心等候吧,或許很快午門就開了。”李堅說道。
申公虎“嘿”的一聲,閉口不語了,他也沒打算自己衝鋒陷陣,先等等,等時間久了,群臣的輿論大起來了,形勢成了,他再站出來不遲。
而此時紀墨也是心急如焚呢,他當然是算好了時間回丹陽城的。可是他卻沒算到劉宇家轎伕的腳程,區區十里硬是走到太陽落山丹陽城關門……
紀墨恨不能夾著劉宇翻牆而入,可惜他沒辦法他得隱藏自己這個分身的真實身份,這是他的退路,不可能隨意就暴露了。
這樣他就不得不跟劉宇在城外搭帳篷過夜了。
今日便是上朝之時,若是自己不能及時趕到紀墨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這個取決於太后和皇后的能力,若是她們能拖上一日當然最好。若是拖不了,那就只有自己遲到了。
不遲到也沒辦法,丹陽城的城門是辰巳之交時才開。辰時是早上七點到九點,巳時是早上九點到中午十一點。
辰巳之交就是九點,而上朝是卯時,也就是早上五點到七點……
所以無論如何是會遲到的了,紀墨只能眼巴巴的望著緊閉的城門,乾著急。他必須得等劉宇帶他去見陳瑾,然後這才能自己來冒充自己上朝。
但是到了辰時的時候,滿朝文武就已經等不得了。
其實若是沒有人那些有心人在煽風點火,倒也不是等不得。但在申公虎他們這四十多個別有用心的官員蓄意煽動之下,很快就讓滿朝文武都耐不住寂寞了,他們倒不是反對紀墨,只是覺得是否皇上真的出了什麼事。
這話依舊是吏部郎中吳德貴先挑起的,吳德貴就好像忽然冒出來的想法似的道:“哎?皇上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要知道皇上最近勵精圖治,上朝向來都是準時的,而且多是三日一朝五日一朝。這次不但隔了十日,而且還遲遲不出現。
“我相信皇上不會怠慢了政務,只是擔心皇上會不會有什麼意外,而不能上朝?”
兵部侍郎梁玉成也在說:“不是為人臣的不敬,皇上莫非龍體不適?若是如此,便是不上朝也可,就讓我等去探望一下皇上又如何?”
車騎將軍黎大隱擼著他的大長鬍須道:“若是以前,不好說。但現在的皇上,絕不會忘了政事。莫非皇上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嘶……誰讓小黃門去問問?”
申公虎搖著大腦袋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諸公,你們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