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的目光。
在此之前,新兵蛋子們可沒少被老卒們管束,表面上不敢衝突,私下裡有些怨言是難免的。可此時,每一個老卒在他們眼中都是英雄。
項燕和老卒們並沒有因此而驕傲,他們依舊是高度緊張著,腳步沒有任何停留的衝到了城頭上。
往遠方黑暗之中望了一眼,項燕皺了皺眉頭,對身後的百夫長們喝道:“四方各放出一盞【百步天燈】!”
張益達疑惑的問道:“為何不放【千步天燈】?”
項燕冷哼一聲,沒回答他。
張益達沒敢多問,跟其他百夫長一起下去安排了。沒過一會兒,多田驛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便各自升起一盞百步天燈。
以紀墨看來,這百步天燈跟地球上的孔明燈大同小異,百步天燈上也寫了不少字,但顯然不會是祈福的,而是符文,因此這百步天燈能夠大放光明,照亮一片天地。
百步天燈便是標準的能夠照亮百步距離,紀墨估算了下,大概能有一百五十多米吧。
一步並非是一隻腳跨出去一次,而是指的左右腳各跨出一次的距離。只跨一次那叫“跬”,“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裡的跬。
這百步天燈飛昇到了十丈高空便不再上升,如此剛好照亮上下各個方向。項燕看了眼天空,見夜空之中空空蕩蕩的,不禁鬆了口氣,再俯身望向城下,又是皺起眉頭。
紀墨這時也跟大家一起往城下看呢,只見城下密密麻麻的像螞蟻搬家一般晃動著無數身影,剛剛雖然被項燕集合的百人戰陣那無雙的一刀斬殺許多行屍,但是這行屍就彷彿殺之不盡般重新集結了這許多。
“哇……這麼多行屍!”
“嘶……太可怕了……”
“天吶”
這樣的聲音在城頭上此起彼伏響起,夾雜著有人厲聲呵斥:“閉嘴!”
但是呵斥的聲音太少了,完全掩蓋不住那震驚、恐懼的情緒隨著聲音的傳遞蔓延。
常勝軍這一千二百人裡,一千人都是新兵,只有二百人的老卒,老卒倒是能夠保持鎮定,卻如何讓新兵也心中無懼?
紀墨頗為信服的瞥了一眼項燕,項燕讓放百步天燈,便是考慮到了軍心的問題。
如今百步內的行屍已經讓新兵蛋子們軍心動搖,若是放了千步天燈,還不讓新兵蛋子們棄城而逃啊?
“項將軍”這個時候只見一個腿腳快捷的老卒從城下疾奔而來。
項燕雙目冷冷的盯著城下屍群的動向,此時屍群到了城下之後便都停下了腳步,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一時也看不出他們想要做什麼。
項燕頭也不回的問道:“何事?”
“項將軍……”那老卒靠近一些壓低聲音對項燕彙報,他聲音太小,導致除了簇擁著項燕的百夫長們,其他人就算是豎起耳朵也很難聽到,紀墨距離項燕不遠,勉強能聽得清楚。
只聽那老卒說道:“……多田驛驛丞言道為防備城內有行屍混進來,要城防的兩百駐軍巡守城中,拒不肯派兵上城頭相助。”
“混賬!”項燕聽了不禁勃然大怒,喪屍圍城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讓他此時將憤怒毫不掩飾的宣洩出來。
“放他孃的屁!行屍乃是從城外而來,哪可能混入城中?”
“分明就是這廝貪生怕死,讓這兩百駐軍保護他一人!”
“文官就是這麼愚蠢!若是城破了,那兩百兵又哪裡護得住他?”
百夫長們都是忿忿不平,那驛丞打的小算盤誰都看得明白。
“嗆啷”一聲,項燕拔出佩劍裡拋給身邊一個百夫長,喝道:“拿我的劍去調兵,驛丞敢阻攔,便斬其首級祭旗!”
“是!”那百夫長接了項燕佩劍,即殺氣騰騰的帶幾個人下城去了。
項燕乃是牙門將軍,官居五品。區區一個驛丞,不過不入流的小官罷了,就算是有駐軍的驛丞也只是個九品,斬便斬了,又能如何?
紀墨把目光從項燕那裡收了回來,再望向城下的時候,忽然感覺被什麼白花花的東西晃了一下眼睛。
“怎麼回事?”紀墨呆了一呆,他清楚的看到夾雜在屍群中間的一個裸女,白花花的身子在黑夜裡格外醒目,正是剛才被項燕斬了首級的那裸女行屍。
“……莫非我看花了眼?”紀墨難以置信的把那裸女行屍仔細看了幾眼,唔,從那面板和罩杯上來看,好像真的是哎!
不過之前紀墨沒仔細看過這裸女行屍的臉,光看身子的話,也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