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點點頭:“謝謝芫娘,芫娘你真好。”
“那你在這慢慢吃,我先去旁的店問一圈。”芫娘輕笑道,“今日若是不行,你等過三日再來我店裡頭,到時候若有訊息我定一併回你。”
芫娘說罷,便起身往門外去了。
問過周圍四五家熟人,卻並未聽得要招小工,芫娘只得先作罷返回積香居。
待到她進門時,積善已經不見了。
芫娘皺了皺眉,卻也沒顧上多想,轉身回廚房裡繼續跟她的藤蘿面酥一起大眼瞪小眼。
可才回到後廚,芫娘方驚覺她灶臺上少了些東西。
她忙慌慌回到大堂:“紅芍姐姐,方才你可見著我盛藤蘿的盒子沒有?裡頭還有我試過的方子呢,我就擱在灶臺上,這陣子都不見了。”
方子本就是她沒做成藤蘿餅時記下的筆記,丟了倒也不算打緊,可那盒子裡頭的藤蘿她卻丟不得。
藤蘿花本就是春天的應季產物,如今早已過了時令,踏破鐵鞋也難覓。芫娘先前是廢了好大勁才找到一盒幹藤蘿來做藤蘿餅,如今被人連盒子端走,想再做藤蘿餅,怕是要等到來年開春才行。
紅芍皺著眉搖搖頭,隨即神情凝重的望向芫娘:“壞了,定是方才那個叫積善的小娘子偷的。”“我看她半分也不老實,坐在那一個勁在咱們的店裡頭瞎打量。”
芫娘壁了蹙眉:“她不會吧。”
從前積善跟她一起在鳳翔樓裡做小工,積善幫她抬盆子,還幫她揀土豆,一點也不像會偷東西的人。
紅芍嘆口氣:“知人知面難知心,何況方才除過她沒有旁的人進過積香居的門。”
芫娘一時正有些理不透思緒,管賬的丹桂也忽然走了來:“芫娘,咱們銀盒子裡多了張五兩的銀票。”“我打烊之後才數過的,不知這五兩是哪裡來的。”
丹桂說著,便將一張五兩的銀票擱在桌上。
紅芍眼角一跳,忍不住揶揄:“不會也是那個積善擱下的吧?”“偷了方子還知道留錢,她還挺有良心。”
芫娘接過五兩的銀票細細端詳一陣,隨即抿了抿唇角:“不對。”
“怎麼不對?”紅芍挑眉。
“這銀票瞧著怪怪的。”芫娘翻來覆去地打量一陣,“但我就是說不出來哪裡怪。”
“五兩也不是小數目,要不等六爺來了,請六爺瞧瞧呢?”丹桂在一旁提議道,“六爺摸錢定是摸得最多的。”
紅芍一聽:“這是個法子。”
陸懷熠如今幾乎日日打烊之後都會來,有時給芫娘送些東西,有時甚至沒有什麼事情,就只是來坐坐。紅芍往門前張望了一陣,果不然就見陸懷熠和陸巡如約而至。
芫娘待到陸懷熠坐下,才把丹桂拿的那張銀票放在陸懷熠面前道出原委。陸懷熠隨手捻起一角輕搓幾下,便勾起唇角朝陸巡望過去。陸巡連忙湊上去打量:“怎麼?果真是假的?”
陸懷熠隨手掏一張自己的,迎著燭光一比,便明顯瞧出五兩的那張比尋常的銀票要薄一些,更透光一些。
紅芍一愣,頓時也同芫娘面面相覷:“她還敢用假銀票?”
陸巡滿眼疑惑:“造假票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前些年倒是查過,有個漏網之魚,錦衣衛已經追查好些年了。可那陣子都是千兩百兩的大票,如今怎麼連五兩的假貨都有了?”
陸懷熠摩挲幾下指尖,側目瞧向蕪娘:“今天收著的?”
芫娘點了下頭:“打了烊才收著,也不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旁的假銀票。”
“這票瞧著製版精細,幾能亂真,恐怕這做假票的,不止弄了這麼一張。”陸巡神情嚴肅,“若是讓這假票在順天氾濫那就遲了。”“得早些尋出線索來才行。”
芫娘抿抿唇:“我有法子,既然是積善拿來的銀票,那肯定還得從積善那裡下手。”
“她既然帶走了我的方子,必然還想往鳳翔樓去。紅芍姐姐,勞你快去把她追回來,別跟她提這銀票的事,也別提方子,只說我盤算著我們店裡還能加個人手,想請她來幫忙。”紅芍忍不住扁扁嘴:“她偷了咱們店裡頭的方子,我要是她,早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哪還有臉再回來?”
“這倒未必。”陸懷熠的指尖在桌上輕輕磕幾下,“你和芫娘方才都說她一直打量著荷花酥,如今荷花酥也的確是讓積香居賺了不少,鳳翔樓不眼紅是不可能的。”紅芍恍然大悟:“六爺的意思是她想偷荷花酥的食譜,沒成想把藤蘿餅的東西給偷走了?”
芫娘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