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映照出阮瞻終究沒有用血木劍滅了顧與方,而是把她拘在殘裂幡裡,然後頹然坐下,一臉擔憂。接著水面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又一隻飛鶴報銷了。”洪好好說。
“沒關係,這就是顧與方的好處,要沒有她差點勒死嶽小夏,讓嶽小夏住了一晚上醫院,我們也不能從護士那裡買到她的血,也就不能再繼續跟蹤她了。這世界就是這樣,只有懂得利用人和鬼,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才能成功啊。”
“所以人家就是愛你一個啊!”洪好好不失時機地撒嬌,“可是,這件事她就沒有辦好。”
“她太急切了,我早就知道她不行,她不過是我手裡的一顆廢子,用來試試阮瞻要有多大能耐。”楊幕友輕輕搖了搖頭,“這小子不簡單,他目前雖然能力不足,可是有心機,能忍耐,有眼力和感覺,這是我道中人最重要的素質。你看他早就看出嶽小夏被附體,可是因為當時沒有必勝的把握,就隱藏住自己的意圖,還能計劃演義得那麼真實周密,實在是了不起。而且,我看得出來,他的能力是被封印的,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不過這樣一來就必須除掉他了,否則誰知道哪一天他會跳出來和我作對。”
到時候他的能力大起來,還不知是什麼情形。他感覺阮瞻就象他肉裡的刺,目前雖然不會威脅他,可是讓他很疼,而且坐立不安。這感覺如此之強烈,讓他對阮瞻的興趣大於一切。
“怎麼除掉他?”洪好好問,心裡有點不捨。
這麼好的男人,不是她的就算了,卻還要殺了,而且肯定會連魂魄也不會被放過,真是可惜。
“除掉他不容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楊幕友陰沉地說,“沒有弱點和慾望的人是不容易對付的,所謂無欲則剛。可是他有弱點,那就是嶽小夏,他想保護她,那就是他的慾望,這樣他就永遠處於下風了。”
“嶽小夏真要留下嗎?”
“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了,我不管你為什麼恨她,可是你要知道這裡誰說了算。她是我的第十三個,我沒有時間再去找別人了,你要清楚這一點。”
洪好好見楊幕友的神態嚴厲起來,連忙點頭。可是她心裡並不同意他的說詞,要找第十三個人還不簡單嘛?她知道他其實只是想傷害阮瞻最重要的人,這樣他才快樂,他從來都是在別人最痛的地方下手。
“你把她的魂放在哪裡了?”楊幕友打斷洪好好的遐想。
“哦,我放在――餓鬼道了。”洪好好偷望了楊幕友一眼,“是不是把她招回來?”
楊幕友笑了起來,“有那麼討厭她嗎?這麼狠的事都做得出來。好吧,讓你任性一次,好好整整她。那個丫頭雖然弱,不過還特別韌,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死。不過你別過火,否則你知道會受到什麼懲罰。”
“好的。”洪好好低聲咕噥了一句,“我不知道她還這麼有用。”
“就算阮瞻已經回來了,她也不是沒用了,還是個有用的餌,看到那天顧與方要勒死她時阮瞻的表情,就會明白她多麼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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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還是住宅樓?小夏弄不清楚。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會夢到空蕩蕩地大樓,是幼年時有什麼陰影嗎?但她此刻清楚地知道她現在不是在作夢,從那個人皮衣服貼上她的身體起,她就覺得自己被什麼吸到了地下。然而她並沒有什麼窒息和沉重的壓迫感,只覺得就是黑,四周是無邊無際地黑暗,只有一小方天地是灰濛濛的。
從一開始,她就站在這個寂靜得無法形容的大樓外,不知道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這幢大樓的樣子古怪,就像地鐵脫軌後衝出地面,一層層盤旋在一棵老樹上,那個扭曲的樹洞就是電梯口。
她在電梯口正猶豫著,突然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象是面板被人活活扯了下來,那疼痛無法形容,如同萬箭穿身,她開口大叫,卻發現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等那疼痛漸漸消失,她才發現最讓她感到恐懼的是那種沒有座標的感覺,四周是一模一樣的景色,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直立還是橫平。
唯一的不同只有那個怪樓,她只得猶疑著走了進去。
電梯相當寬大,佈滿灰塵,有點像倉庫。她還沒找到操作按鈕在哪裡,電梯的門突然關上了,並開始自動向上,突然的啟動讓小夏一個沒站穩,向後倚倒。
‘啵’,後背傳來一聲被擠壓後的破裂聲,駭得小夏立即站直。她後背上的觸覺告訴她,她擠在一個帶著香燭味的僵硬物體上,但她剛才明明看到電梯裡只有她一個人。她不敢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