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哪裡?」瑞蘭坐在自己車子的後座,兩手被阿海用皮帶綁著,兩腳也被塑膠繩綁住,她的衣服已經整理好了,不過頭髮卻仍舊散亂。
「不要問,反正你今天和明天都請假就是了。」阿湧說,他正在翻找著瑞蘭的皮包,裡面有一萬多元還有幾張信用卡。
旁邊的雅雯正在打電話∶「喂,伯母你好,對,我是joyce,an的助理。對,伯母,an因為臨時要去高雄出差所以這兩天不回家,對,她交代我打電話給您,是,我們總經理也知道,對,好、好、對,我跟她一起下去。好的,好,伯母掰掰。」她跟阿海笑笑,又撥了一通電話給老總∶「喂,總經理嗎,是,我是joyce,我老闆說她要出去玩個兩天,叫我幫她請假,是、是、我不知道,最近常有男生打電話給她,可能出去玩吧,她應該是不希望她家裡知道,對、對、您也知道我老闆家裡管很嚴,放心啦,有我跟著,我們不會給男生欺負的啦,是是、謝謝總經理幫忙,是。」雅雯關上手機。
「你真是會說謊。」阿海說∶「講得跟真的一樣。」「因為她們都跟我很熟啊!」雅雯說。的確是,她跟瑞蘭家裡說她去出差,跟老總說瑞蘭跟男朋友還有她一起出去玩,這兩個人平常都很信任雅雯,根本沒有人懷疑她。
「好,我們走了。」阿湧說,他發動了瑞蘭的bw,往路上開去,阿海和瑞蘭坐在後座,他手裡還拿著刀子防範瑞蘭逃跑,阿湧則和雅雯坐在前座。
「哼,你們現在的行為可是綁架,綁架的罪很重的。」瑞蘭繼續試圖說服阿湧∶「現在放我走,我絕對不會告你們。」「去你媽的,剛剛誰在我脖子上咬個不停的。」阿湧露出脖子上的齒痕∶「你可以去告啊,告我強暴你,在法庭上面大談老子怎麼幹你,然後解釋你怎麼把老子的脖子咬成這樣的。」阿湧攤攤手∶「隨便你嘛,你們有錢人要臉,我們可不要臉,大家在一起玩玩而已,我們也不會到處去說,反正就是大家在一起爽一爽,你爽快我舒服,要鬧開,就鬧嘛,大不了老子吃幾年牢飯也就是了,你小姐的臉丟掉了可就撿不回來了。」阿湧點起了煙抽,繼續罵著,「也不過就是大家交個朋友,有空的時候一起出來玩玩而已,要告可以啊,反正我是爛命一條,要玩大家來,誰怕誰!」阿湧兇完,車中的三個人都安靜下來,只剩阿湧開著車窗在抽菸,瑞蘭不示弱的瞪著一雙鳳眼看著後照鏡,一副受了委屈又不能發洩的可憐樣,雅雯則開了車子的收音機,聽起音樂來,避開了瑞蘭怨恨委屈的視線。
雅雯和瑞蘭心裡面滿是不安,不知道這兩兄弟呆會要幹嘛,也不知道會被載到哪裡去,雅雯雖然和兩兄弟在一起也有兩個多月了,除了知道兩兄弟很會玩女人之外,什麼也不知道。
車子開到五股的一棟鐵皮屋後停了下來,那附近全是荒草一片,就一間小鐵皮屋搭在小路旁,看起來像是鐵工廠或是倉庫之類的地方。
四個人進了鐵皮屋,屋裡面放了許多雜貨和五金用具之類的,「你是作什麼生意的啊?」雅雯問。
「躲債主生意的。」阿湧一臉不在乎的說,其實他們兩兄弟從前是在南部作建築的,可是因為景氣不好,跟地下錢莊借了錢,後來又還不出來,事業就此毀了,只好躲到北部來作事,但是兩人只會作粗活,於是哥哥阿海就到餐廳作清潔領班,弟弟阿湧就在夜市賣些雜貨五金,希望慢慢把錢還清。但是利息滾得快,兩兄弟躲債還錢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渡完。
「反正不關你們的事,先吃飯吧。」阿湧說,取出路上買的食物來,四人經過屋頂上一場肉搏戰,確實也餓了,把買來的海鮮粥,生魚片,蛤仔湯,炒麵等吃得一乾二鏡。
吃飽了之後,阿海指了指屋角的一張大床。那張床是用角鋼架搭的,上面放著一團舊舊的棉被,「委屈一下,你們就在那邊睡一會。」阿海說。兩人把瑞蘭的手腳綁住推在床上,嘴巴也塞起來,再用棉被將她蓋住,在依樣把雅雯藏在床上。
「抱歉啦,我們有點事要辦,就委屈兩位小姐一下了。」阿海說,床上的兩個女人睜著眼睛瞪著他們,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
「別怕,我們跟朋友去吃宵夜,吃完就回來陪你們玩。」阿海用棉被把兩個女人蓋住。
過不多久,屋外車聲響起,雅雯聽到一陣拖動重物的聲音,和男人打招呼的聲音,然後燈就熄掉了,一片黑暗之中,雅雯只聽見瑞蘭呼吸的聲音,她進公司一年多以來,一直見到瑞蘭驕傲的一面,但是在現在的狀況下,她和瑞蘭都處在同一個狀況下,那就是驚慌與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