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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僅憑公瑾的力量還是無法幫助你完成這一切,所以你還需要聚集更多的夥伴和力量。”
“我知道,我會讓更多認同我道路的夥伴加入進來,共同努力消滅敵人——不論是禍亂這個國家的敵人還是那些虛無縹緲卻又確實存在的敵人!只是……”
“怎麼?剛剛發下誓言卻又陷入到迷茫之中了麼?”
“如果說是率領部下,決機於兩陣之間,與天下英豪並爭雄,我自然不在話下。如果說舉賢任能,使治下百姓獲得安寧,我雖說並不擅長但是在公瑾的幫助下也可勉力而行。只是……如果說對手是那虛無縹緲的東西,雖然並不懼怕,但是卻要如何才能將之擊敗呢?”
“這就是留給你的事情了,我就可以不用管了。不過……不過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方法的話,那麼你就爭取將幷州的那個傢伙綁來好了,雖然接觸的次數並不多,不過關於幷州的那位也是聽過不少的傳言,其中有的傳言稱其是妖道張角欽定的繼承者,也有傳說說他本領高強,即使是面對朱雀業火也能輕鬆抵禦。對於前者我並沒有能力確定訊息的真偽,但是對於後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那天夜裡,除了長社城之外那場火雨可以說是無差別的攻擊城外的每一寸土地,可偏偏圍攻長社的黃巾軍裡不但他的部隊是近乎於毫髮無損,他周邊的部隊也似乎毫髮無傷,就算是當初的兩位車騎將軍也是驚歎不已啊。”
“李學李書實麼……我記下了!”
“嗯,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劉備劉玄德。雖然不知道他掌握了何種的‘妖法’,竟然能夠同樣毫髮無傷的摸到張寶和張梁的營地周邊,但是這也同樣算得上本領高強吧。”
“……是麼……那麼我也同樣記下了……”
雖然覺得後一個人選似乎有著微妙的惡意,但是少年還是面無表情的表示自己記下了。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們的小男子漢的了,不要讓我在下面看到你灰頭土臉哭著往我懷裡鑽的樣子哦,那樣的話我可是會用最惡毒的語言嘲諷你的,這一點上你可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哈哈哈哈……
行了,你出去吧,去找你公覆叔叔和德謀叔叔商量退兵的事情。而我就在這裡靜靜的一個人迎接最後的那個時刻,畢竟我可是江東之虎啊,是不能讓別人看到我衰老的模樣的。另外……如果之後你發現了什麼奇特的景象,不需要驚慌也不需要憤怒,冷靜地做好你該做的事情。”
“是,那麼孩兒就像父親告別了,只可惜軍中無酒,無法為父親踐行。”
“那還真是稍稍讓人覺得有點遺憾呢……”
依舊如往昔般爽朗的笑容,依舊如往昔一般堅定的面容,雖然已經身被重創,雖然如果不是靠某種神秘的力量以及那身為頂級武者的大毅力所支撐,靈魂或許早已經被吞噬,但是就好像俗語之中所說的那樣,虎死不倒架——該說是一種褒揚呢還是一種身為王者的無奈呢?
雖說他這匹江東猛虎距離王者還有著漫長的距離,但是對臉面的追求卻也絲毫不弱於那些在歷史長河內聲名卓著的王者們,大概只比對勝利的追求少上那麼一點點吧。
所以,在自己那個讓自己頭疼卻也萬分自豪的兒子面前保持作為父親的“尊嚴”可是遠超一切的最優先事項啊!如果沒有了對兒子的尊嚴那麼這樣的父親還當得有什麼意義啊!
因為是最重要的事項所以一定要說兩遍。
此時的屋內已經重新回到了寂靜之中,沒有一絲的光亮,也沒有一絲溫暖存在,可明明現在已經是早chūn三月,對於長江沿岸而言早已經到了草長鶯飛的時節,但是帳中的世界卻彷彿與外界格格不入自成體系一般,陷入到了一種讓人感覺分外不真實的世界之中。
原本洋溢在孫堅臉上的豪邁表情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疲憊的神sè,已經少許埋藏在深處的對於生之世界的眷戀——有著可以信賴的部下,有著讓人眷戀的妻子和數名還未長大的幼子,更有著遠遠還未達成的功業,可是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放棄這一切,恐怕就算是再如何決斷的人在心底都會懷著哪怕是自己也無法察覺的不甘吧。
只是很快,原本的表情逐漸扭曲,不知什麼時候再一次翹起的嘴角卻不再是那慣常的自信笑容,反而在其中多了幾分嘲諷和邪惡,面容更是一副yīn冷兇狠的模樣。
如果有熟人在這裡,一定會認不出這隻躺在病榻上的曾經的江東猛虎吧。
“桀桀桀……區區凡人就想要反抗我這樣偉大的存在,還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