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族中,多數看不到太陰星的情形,就算看到了,也是十分愕然。或許在他們心裡,見到好東西就該出手搶奪,此事天經地義,十分平常。五個長老,以及少數靈慧通達之人,倒是知曉許聽潮的意思。
經過方才一事,他們本就憂心忡忡,如今見到許聽潮主動認錯,都是放下心來。域外虛空之中,本就該穩妥為。從今而後,這小子不會再貿然行險。
敖鳳早已悄然退開,不再做聲。
許聽潮卻向她微微一笑:“鳳兒可記得當年那玄黃戊土神砂?”
敖鳳大吃一驚,瞪大了雙眼:“就是得自祖巫殿中,最後被陶師伯要去的那粒砂子?”
“可不就是麼……”
“我的天!”不等許聽潮說完,敖鳳已是歡呼雀躍,“陶師伯說,一點玄黃,便可煉真仙之寶!方才你竟然,竟然得了那般多一團……真是,真是……”
敖鳳語無倫次,敖珊亦是喜得不成樣子!細柳滿臉欣羨,青鸞亦是從太古之時就傳下的大族,見識怎會淺薄了?她在鎮府靈碑仙靈錄中得了青鸞一族的全副傳承,眼光不俗,早就心生懷疑。
宓奼目光閃爍,被許聽潮冷冷一瞪,慌忙伏下身去,恭謹無比!
這九尾烈陽蠍,果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如今過了她熟悉的地域,許聽潮便不打算留下後患,冷聲道:“許某不動手,你自行輪迴去!”
霎時間,宓奼面若死灰……
四六七 星海浮沉前路漫,艱難險阻只等閒(十一)
“主贖罪!主贖罪!”
宓奼身軀顫抖,連連告饒,許聽潮目光卻越發冰冷,分毫沒有容情的意思。敖珊敖鳳和細柳,都沒有早就看這魔女不順眼,此刻自然不會站出來求情,喬痴一家,也只那喬雄稍稍有些意動,被繡娘和喬繡雙雙一瞪,趕緊把心中念頭壓下!
“所謂蛇蠍心腸,大概就是指似你這般!性命操於我手,竟還敢打仙府和玄黃靈氣的主意!前次,你不知妙品蓮華咒的效用,心中惡念被許某窺視,便該知曉收斂!這回再生貪念,非是許某容不得人,不教而誅,實乃你自尋絕路!”
“奴婢,奴婢非是有意,只見得這般天地至寶,心中惡念自行生出……”
“修行之人,連自家心念都不能掌控,焉知你那一日惡念大熾,做出讓許某痛悔的事情來!”
宓奼已然絕望,卻還是忍不住告饒:“念在奴婢做了這許多事情,主可否再寬恕一回?奴婢定當痛改前非,絕不再犯!”
許聽潮哂笑:“豈不聞養虎為患?許某怎會留一個無情無義之輩在身邊?”
宓奼一僵,之氣身來,雙目直視許聽潮:“如此說來,主要殺奴婢奴婢,是因心中惡感早生,非獨奴婢做錯事情此節?”
這魔女竟然硬氣了一回,倒是令人頗感詫異,許聽潮神色不變,淡然道:“許某出身玄門正宗,僕從弟子,道侶好,先重心性,才看資質。道品行與許某所執背道而馳,斷不會留在身邊!”
“奴婢明白了!”宓奼悽然一笑,“世俗有云,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誠不我欺!”
此話太過誅心,敖珊敖鳳等女不禁變了臉色,許聽潮卻面露不屑:“道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了!你在許某眼中,不過一卑躬屈膝之囚俘而已!留你真靈重入輪迴,還嫌不足?”
宓奼默然,拜了一拜,天靈中便飛出一道赤光,隱約可見其中一九尾蠍的模樣。
許聽潮把手一指,一道五色氤氳的清光衝指尖射出,刷在那赤蠍之。
只見方才還靈動異常的赤蠍陡然變得呆滯,渾渾噩噩地往輪迴中去了。
卻是許聽潮動用秘法,將這魔女真靈中的記憶抹去,省得她轉世之後,記起仙府和玄黃靈氣的首尾,再生出事端。
揮手打出一道真氣,將宓奼的遺蛻收起,許聽潮才對側身目視細柳:“道,如今我那元神重傷,不得動彈,太陽星之事,還需勞動大駕!”
細柳眉頭一挑:“走一遭倒也無妨,但方才那魔蠍遺蛻,卻須得舍給妾身!”
這青鸞依舊懷忿,許聽潮不禁訕訕,又將宓奼遺蛻取出。
細柳笑著收了,才向敖珊敖鳳和喬痴一家辭別,架起遁光往太陽星去了。
敖珊敖鳳絲毫不以細柳肆行敲詐為意,反倒很是高興。許聽潮稍稍琢磨,便知兩女想法,頓時鬧了個老大沒趣。區區一頭九尾烈陽蠍的軀殼,就算賣相出眾,也值得如此?
此事算是結了,兩女和喬痴一家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