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蠱,如今,他正綢繆著如何使用,如何伺機而動。
方才,他安排在西域監視顏雙的探子來報,說如今在西域坐鎮的顏雙又開始蠢蠢欲動,暗中拉攏教中殘餘的勢力。
何必這麼急呢?
罹燁冷冷一笑,明教教主的位子遲早是顏雙的,但不是現在。
如今明教對他還有用,可一旦將陸沉浮逼下臺,他也懶得巴著教主位子不放,整天爾虞我詐,就讓顏雙好好嚐嚐這登上權力巔峰,騎虎難下的滋味吧!
罹燁順著湖面上白玉砌成的長橋走著,九曲九曲,這蜿蜒的橋身一如曲折人心。
琵琶聲隔著迷濛的霧氣傳來,乍聽如聞仙樂,令人耳目一清。
然而,但聞其音,不見其人。
濃霧中,紫衣人袍袖一拂,前方,霧氣飄飄搖搖地散開,只見湖心亭內,素衣女子手抱琵琶,淡掃娥眉,一曲奏畢,幾多憂愁。
知道是他來了,她抱琴背過身去,不理他。
“你一夜都沒睡麼?”他在她身後開口,輕霧淡淡自兩人間拂過。
她黛眉長斂,保持沉默。
“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和我不說話?”那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曼璃纖細的背影。
她還是不理他。
“好吧,隨你。”罹燁有些無奈地笑望著一言不發的女子,“只是,我不折磨你,你也不用折磨你自己吧。”
曼璃眼神黯然,始終沒有回答。(作者乍現:沉默是弱者的智慧!)
此時,只見煙波浩淼地湖面上,一葉扁舟平穩地駛過,身著蓑衣的老翁正唱著山歌。
“呶,”竹簫敲了敲女子的肩,紫衣人突然俯在她耳邊,“你如果趁我不注意跳上那老人的船,說不定能沿湖逃出木蘭山莊……”
聞罷此言,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道隱秘的光,她看似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琴絃,“你又想玩什麼妖蛾子……”
“我不想玩什麼妖蛾子,我只想讓你和我說話。”罹燁笑眯眯地側頭看著她,一臉勝利的微笑。
曼璃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她說話會讓他這麼高興?
纖手不安地頓在琴絃上,她不懂,不久前對她狠毒的是他,現在對她溫柔的也是他,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面?她到底應該相信何時的他?
“你不用對我時好時壞,我不會再心軟,要殺要剮隨便你。”曼璃冷漠地開口,她說她不會心軟,可偏偏在她說的時候已經心軟了吧?
罹燁高深莫測地笑著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故作傷心地反問,“是麼?你這麼說還真殘忍,你真的確定不會動心了?”
“你住口。”曼璃冷冰冰地轉過頭,“我心意已決。”
聽到這樣的話,身後的紫衣人卻不氣惱,他還是好脾氣地帶著滿臉笑意,俯身湊到她耳邊,悄聲開口,“曼璃,你真沒用……”
說罷,他還笑著順勢吻了吻少女的耳垂。
曼璃猛然站了起來,她面紅耳赤地回首怒視著罹燁,氣憤地將琵琶塞到那人懷裡,緊接著又覺得不對,再一把將琵琶奪了回來。
罹燁饒有興趣地笑看著眼前人,她還是第一次對他發火。
此時,曼璃氣得說不出話來,在瞪了他一會兒後,憤憤然拂袖離開!
他竟然說她沒用!佔她便宜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敢說她沒用!
曼璃兀自咬牙切齒地抱琴走過九曲橋,她覺得現在惱羞成怒的自己真的很沒用!
“什麼?歌蘭雅已經離開幻水宮了?”
“沒錯,如今她已投靠流雲閣。”
“那他練成《環夢曲》第九重了麼?”
“練成了,否則她也沒有資格加入流雲閣。”
不久前,蝕靈和冷澤方幻水宮打探了一趟,帶回了他們白走了一路的訊息。
“只要練成就好,管它什麼幻水宮流雲閣,關鍵是能救碧鶯!”落無鳶坐在馬車內倒了杯水給碧鶯。
他們一得到訊息便立刻駕車向流雲閣連夜飛馳。
“咳咳……”碧鶯的傷如今愈發嚴重,她虛弱地撐起身子,“麻煩你們了……都是我拖累的……”
“沒事兒,出門在外靠朋友嘛!”落無鳶純真而爽朗地一笑,格外動人。
冷澤笑著拍了拍少女的腦袋,“沒錯,碧鶯你就放心吧。”
碧鶯一陣感動,她何德何能,可以遇到這麼好的人,只希望老天開眼,讓這些擁有美好心靈的人們都能幸福……
“冷澤!你又拍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