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下手中的翡翠鳳凰,舒亞男將銀票往懷中一揣,對莫爺嫣然一笑:“以後再有這等賺錢的買賣,莫爺可要記得找我啊!”說完揚長而去。
“莫爺……”鬼運算元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欲言又止。莫爺沒有理會他,只拈鬚輕嘆道:“這姑娘不簡單,以後咱們可與她多多合作!”
說話間就見那兩個新近拜到莫爺門下的千門後起之秀,雲襄和金彪——現在叫雲彪和金襄——回來覆命。莫爺簡短地問了問二人失手的經過,也沒有多加責備,只對雲襄吩咐道:“阿彪,杭州鴻運賭坊的南宮老闆,前日差人來說他的賭坊遇到了一點兒麻煩,好像有人在他的賭坊出千,他卻抓不到任何把柄。南宮老闆是揚州南宮世家的大公子,因為犯了家規才被攆到杭州,他在杭州可是響噹噹的人物。他求到老朽名下,老朽也不好拒絕。你就替老朽去杭州看看,幫他清清場子。”
“是,弟子這就去杭州!”雲襄連忙答應。就見莫爺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這是老朽信物,南宮老闆一見便知。你這次是替老朽出面,可別砸了老朽的招牌!”“弟子不會再讓莫爺失望!”雲襄連忙將玉佩收入懷中,與金彪拱手告退。
離開榮寶齋後,金彪不滿地嘟囔道:“公子,咱們整天為那瞎眼狐狸跑腿,被他呼來喝去地使喚,到底圖個啥啊?”
雲襄笑而不答,他暫時不敢將心中的秘密告訴金彪,哪怕他與自己情同兄弟。他知道南宮世家的實力,這次不像在巴蜀,還有魔門的勢力可以借用,如今一切都得靠自己了。現在自己就像是一個賭本微薄的賭徒,卻要挑戰實力雄厚的賭場老闆。別人輸個十把八把都渾然無事,自己只要輸一把,就可能連命都輸掉。在沒有徹底站穩腳跟之前,他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現在他還只是在熟悉環境,窺探南宮世家這棵大樹的筋脈,難怪金彪不理解了。他也沒有解釋,只道:“離開蘇州之前,你去看看柯姑娘吧,就說我們要離開一段時間,讓她這幾天都不用跟我們聯絡。”
“為啥又是我?”金彪不滿地瞪了雲襄一眼。柯夢蘭隨二人來到江南後,為了有個伏兵在暗處接應,她與二人暫時分開,只在約定的時間才聯絡。近來雲襄與她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自然讓有心撮合他們的金彪大為不滿。
金彪的心思雲襄一清二楚,但他卻無法說出自己的苦衷。要想成為千雄,就不能有任何弱點,而感情卻是人類最大的弱點。這是雲爺的諄諄教導,但精明如雲爺,最終也沒能逃過感情的宿命。雲襄不想重蹈雲爺的覆轍,尤其是在即將接觸南宮世家核心人物的關鍵時刻,所以他要強迫自己拒絕一切感情,尤其是兒女之情。
我決不能有任何弱點!雲襄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我決不能讓任何女人走進我的內心!
懷揣著四千兩銀票的鉅款,舒亞男興致勃勃地趕回了福來客棧。現在一切都已辦妥,就差最後一件事。她在櫃上借了紙筆,匆匆寫下了一封匿名簡訊,收信人是藺東海。她可不想帶著那個什麼也不會的郡主到處亂跑,更不想背上拐走郡主的罪名,再說江湖對明珠郡主這樣的金枝玉葉來說,實在是處處兇險,稍有閃失,可就害了那女孩。
寫完信,舒亞男正要找人給藺東海送去,心中卻又有些猶豫。她遲疑片刻,收起信走向丙字號房。房內還有她那簡單的行李,趁著取行李的這當兒,她想跟明珠郡主作最後的道別。
照約定的暗號輕輕敲了敲門,就聽門裡一聲歡呼,明珠郡主驚喜地開啟房門,將舒亞男一把拉進門,興奮地連聲道:“我方才還一直在擔心,怕你拿到翡翠鳳凰後就丟下我不管。對不起,是我錯怪了姐姐。”舒亞男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忙敷衍道:“怎麼會?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所以後來我又擔心姐姐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卻幫不上什麼忙,真是急死我了!”明珠郡主說著將舒亞男擁入懷中,一臉關切。此刻她已換了一身男裝,顯得秀美俊朗,面若美玉。臉上那興奮與喜悅交織的笑容,如孩童一般單純。面對她那淳樸天真的笑顏,舒亞男突然為自己方才的打算感到愧疚,第一次被人親暱地稱作“姐姐”,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種保護她的衝動。她忙對明珠道:“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你這一失蹤,官府恐怕很快就會全城大搜查!”
“咱們現在去哪裡?”明珠郡主眼中閃出孩童般興奮的光芒。“先出城再說!”舒亞男說著拉起她就往外走,離開福來客棧後立刻僱車出城。路上,她悄悄撕了懷中的告密信。望著歡天喜地的明珠郡主,舒亞男不禁在心中暗歎:她真是我命裡的剋星,我騙誰都沒法騙她啊!
明珠郡主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