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不順從她的惡作劇,不要讓她看見焦慮的他,所以他佯裝一副不心急的酷樣。
他等著,要她自覺無趣,摸摸可愛的鼻頭,自己從藏匿處走出來,重新窩回他身邊。
他等著。
她沒有回來。
他握緊拳,等著。
她還是沒有回來。
她不見了,像他深深恐懼的那樣,被透明吞噬。
然後,他發狂了,用力嘶吼,咆哮著她的名字,開始瘋狂找她。
我,上官白玉,絕不會離開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的名字在我的掌心,而我,在你這裡。
闖進龍宮,同敖雍討白玉,被吵醒的敖雍一臉昏沉,沒聽仔細,以為檮杌要什麼“玉”,玉他是沒有啦,但海底珠寶很多,可以叫人捧一整箱的珍珠珊瑚送他,檮杌火紅的眼流露出失望至極的殺氣,將那箱珍寶翻到敖雍臉上,瞬間驚醒的敖雍動怒,和他打了起來。
殺往地府,要文判官將白玉交出來,文判官嘆息得比他還大聲,無奈地搖頭道:“檮杌兄,我才是那個要向你討人的物件好嗎?你打傷我家鬼差,劫走天女,讓我對上頭不好交代……”
話僅止於此,毫無耐性的檮杌撲殺過來,向來溫文儒雅的文判官柀打到變臉反擊,武判官隨後趕至,加入混戰,一妖兩鬼,打得地府煙硝瀰漫,連枉死城都垮掉半座。
可是,他沒有找到她。
他找不到她……
“白玉……”
她的名字,他已經數不出來喊過多少遍,他曾經咒罵過她,罵她是騙子,咬牙切齒地迸出這兩個字,但是更多的時候,他是嗚咽著低低喃道。
白玉。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見蹤影?你說過的話是騙我罷了嗎?白玉!
檮杌漫無目的奔波,找她找得快要發狂,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飛了多久、跑了多遠,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檮杌停下腳步,竟發覺自己站在上官白玉生前的房門口發怔。
他怎麼又來到這裡?
這裡他已經來過無數次,同樣沒有上官白玉。她死去,離開她的家,之後便是一直在他身邊,偶爾她會央求他帶她回來,悄悄地看看父親、看看丁香、看看大家。
他為什麼又來到這裡浪費時間?他現在應該繼續去尋找她……
檮杌轉身,正要走,上官初的身影從不遠處走來,換做是以前她還在的話,瞧見爹親定會飛奔過去,像個小女孩一般,跟在爹親身後,偷偷地拉住爹親的衣角,聊慰思念之情。
但他不是上官白玉,不會有上官白玉對上官初的親情。
他定定看著上官初開啟她的房門,跨入,房裡的擺設與上官白玉在世時沒有差異,上官初保留著愛女生前一景一物,丁香也天天來打掃,桌上花瓶裡的花新鮮嬌豔,是今早才插上的,就連房裡熟悉的淡香仍舊繚繞,檮杌不由自主地跟進去,踏進屋內。
上官初隨意由書架上取出書籍翻閱,上頭有上官白玉的字跡,她讀過後,總習慣在書側寫下感想,有時是一句詩,有時是短短几字,上官初好珍惜地看著,面露微笑。
檮杌蹙眉。
為什麼?
為什麼上官初還笑得出來?
白玉死時,上官初不是還哭得淅瀝嘩啦,要死要活的?他不是永遠都見不到白玉了?他為什麼沒哭?為什麼一臉平靜?為什麼沒像他現在幾乎快要瘋掉般的焦躁不安?!
檮杌忘了要隱形,他刷的旋身,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上官初背後,陰鷙的妖顏駭人恐怖。
“你為什麼在笑?!”
沉吼的聲音嚇得上官初立即回首,看見檮杌妖異的五官,他大步後退,撞到書架才停住,檮杌逼近,唇畔獠牙雪白刺眼。
“你笑什麼?!因為白玉回到你身邊嗎?!她在哪裡?!把她交出來!”檮杌以為上官初的喜悅來自於上官白玉回到上官府,對,有可能,這裡是上官白玉的家,她對這裡念念不忘,說不定她瞞著他回來了,然後被上官初藏起來!
“白、白玉?”上官初一怔。眼前男人是陌生的,他沒有見過他,但他提及白玉,立刻讓上官初聯想到白玉託夢那夜,站在她身後的男性黑影,巨大而壓迫,如同此時。
從趙大夫、丁香與汪廷宇夢境中拼湊出來的訊息,那男人叫檮杌,是白玉往佛寺上香途中救回來的妖物,而這隻妖物,帶走了他女兒的魂魄。
“你是……檮杌?”上官初不確定地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