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學好了武功,我就回去,殺了馬爾蒂,為我全家報仇!”
我們幾個都嚇了一跳,連金莎也止住了哭泣,玉蝶兒趕緊拉他:“你先起來!”
“叔叔答應了,我就起來!”丹尼掙脫玉蝶兒的手,面上帶著他這個年輕不該有的堅定,他直挺挺地跪著,目光堅毅地望著玉蝶兒,顯然不是一時衝動胡亂決定的。
玉蝶兒有些無奈地道:“我練的可不是殺人的功夫。”
“那叔叔能不能告訴我,誰練的是殺人的功夫?我去跟他學!”丹尼固執地道。我蹙起了眉,這孩子小小年紀,殺氣就這麼重,雖然我憐他家逢鉅變,可是他如果一輩子揹著仇恨的包獄,會過得快樂麼?腦海中猛然浮過一張令我刻骨銘心的面孔,我的心一抽,回想著那雙曾經令我恐懼得不能成眠的鷙猛的眼睛,我打了個寒顫,我不能讓丹尼變成他的樣子,否則我對不起伊夏大娘對我的囑託。
我抬眼望著玉蝶兒:“玉蝶兒,你行走江湖多年,可識得什麼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我加重了德高望重幾個字的語氣。不能一下子打消丹尼的念想,否則可能會出亂子。學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能有一位正直的師傅能好好教導他,化解他心中的戾氣,讓丹尼學武,讓他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也不算一件壞事。
玉蝶兒立即就明白了我話中的含意,他蹙著眉想了想,微微一笑:“倒是有一位前輩,在武林中德高望重,而且武藝高強,若是跟他說明情況,應該有可能收下他為徒。”
“哦?”我趕緊問,“是誰?”
“是玄武山無相寺的方丈慧憚大師。”玉蝶兒笑道,“無相寺在江湖上一向被推為泰山北斗,慧憚大師更是一位得道高僧,他如果肯收丹尼做俗家弟子,你擔心的問題就解決了。”
果然是個合適的人選,能讓他在佛門中受幾年薰陶,聽聽大師們的教誨,對丹尼有益無害。這事情便這樣定下來了,丹尼一日也不願多耽擱,立即就要啟程去玄武山,我考慮了一下,同意讓玉蝶兒帶他與我們分道揚鑣。我讓他們騎走了小黑和小白,這是我為野馬王和它老婆取的名字,黑馬叫小黑,白馬叫小白,本來我之前是想幫它們取個“追風”、“逐月”什麼的,但看不得野馬王一臉屌樣,乾脆就按它們的膚色隨便叫了。不知道那兩匹馬是不是聽懂了這兩個名字不怎麼威風,每次這樣叫它們的時候都一臉鬱悶,看得我總是忍不住笑。
我則和安遠兮僱了輛馬車,帶著金莎回到滄都,滄都跟我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繁華而喧囂。回了老福頭家,福祥開門見到我們,又驚又喜,一路尖叫著跑進去:“老爺,葉姐姐和安哥哥回來啦!”
老福頭聞聲顛顛兒地迎出來,臉上笑出菊花,紅鼻頭一閃一閃的:“葉丫頭,你們可算回來了,這一個多月可把我們擔心死了?小祥子,去給安大娘報個信兒,說遠兮他們回來了。”
“哎!”福祥笑眯眯地跑出去了,老福頭拉著我們往屋裡走,“快進屋快進屋,你們到底遇到什麼麻煩,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我們……”我剛剛張口,安遠兮拉了我一下,在我身邊輕聲道,“我寫信回來只說遇到點麻煩,要耽擱數日,沒說那麼多,一會兒我娘來了,你什麼也別說,我會跟她講的……”
我怔了怔,點了點頭。剛落坐一會兒,安大娘和安生就跌跌撞撞地衝進屋了。“遠兮……”安大娘衝過來,抱住兒子,淚流滿面,“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在關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曜月國的食物不合口味吧?你們說好一個月回來,怎麼折騰了兩個月?……”
安大娘一迭聲地盤問,安遠兮想必是早就想好說辭,說草原路難行,在曜月國一時沒有收到錢,多玩了幾天如何如何。我張口結舌,安遠兮這個老實人竟然學會撒謊了,還說得這麼溜。即便是這樣,安遠兮也被安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唐僧了好久,看得我心發毛,心想幸好沒有和盤托出,否則面對安大娘的嘮叨還真是夠受。鬧騰了半天,老福頭才發現我們帶回一個小女孩兒,問起她的來歷,我只說是在路上撿到的一個孤兒,福祥和安生見到可愛的金莎,歡喜地要拉她出去玩,我攔住他倆:“金莎趕了這麼久的路,很累了,你們倆先帶他去我房間休息,明天再玩吧。”
兩個孩子脆生生地應了,拉著金莎出去,我見她的喪親之痛也消退不少,舒了口氣,轉頭對老福頭道:“福爺爺,怎麼沒見著小紅?”
“她去鋪子了,你不在這些天,她每天都去鋪子照應著。”福爺爺笑了笑,欲言又止,我見他表情有些怪,笑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