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翻騰。“冥焰……”我的視線糊模起來,看到那龍影漸漸變淡下來,“別走,冥焰……”我心中大急,胸口一甜,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昏闕過去。
意識浮浮沉沉,冥焰……,冥焰……,不要走……,我昏昏沉沉地睡著,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我是不是又死了?真好,冥焰,我可以來找你了……。老婆……,老婆……,冥焰?是不是你在叫我?你在哪裡啊冥焰?那聲音那麼飄緲,像風一樣輕,我努力地分辨著那聲音傳來的方位,冥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老婆……,老婆……,冥焰……,冥焰……,我向著那聲音來的方向摸過去,眼皮為什麼那麼沉?讓我看一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的冥焰呵……,我努力睜開眼睛:“冥焰……”
“葉姐姐醒了!”有個稚氣的聲音驚喜地叫起來,頓時,我的眼前圍了一張張臉,金莎、安遠兮、安生、福爺爺,我沒死嗎?我費力地轉了一下脖子,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金莎伏在床前哭道:“阿花姐姐,你終於睡醒了,金莎好怕你一直不醒……”
“醒了就好,我去看看小紅煎的藥好了沒有,順便告訴她你醒了。”福爺爺笑眯眯地道:“你昏迷了整整四天,我們都擔心死了。”
我睡了這麼久?想起昏過去之前牢裡那奇異的一幕,我驀然睜大眼睛,掙扎著撐起身子:“我怎麼回來了?我不是在牢裡嗎?”
安遠兮扶我坐起來:“我們也覺著奇怪呢,幾天前官府來通知我們接你出去,說是有人把你保出來了,我們正奇怪官府怎麼不直接放人反而來通知我們這麼麻煩,去了大牢才發現你昏迷在地上,把我們嚇壞了。”
“跟我關在一起那個神婆怎麼樣了?”那龍婆被火燒得那麼慘,不知道官府會不會認為是我殺了她。
“那個神婆?”安遠兮皺了皺眉,“她沒怎麼樣啊,那婆子瘋癲癲的,我們去接你的時候,她蹲在牆角一直在哪裡神叨叨地念‘大仙饒命,真神顯靈’什麼的……”
我怔了怔,她沒死嗎?我明明看到她被火燒了?怎麼會沒事?隨即想到那晚發生的事是誰也無法解釋的,難道是我的幻覺?
“葉姐姐,你怎麼會暈過去?”安生伏在我的床邊,天真地道,“我們聽到你一直在說胡話……”
“是嗎?我說什麼了?”我笑著看他,他歪著頭,想了一下,笑道:“聽不清,好似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好了,葉姑娘剛剛才醒,你不要吵她休息。”安遠兮推了安生一下,“你帶金莎出去玩吧。”
兩個孩子乖乖地出去了,我看了安遠兮一眼,疑惑地道:“誰把我保出來的?是雲老爺的那位朋友?”
“應該不是,那日我陪小紅去寶祥食府找那裡的掌櫃,結果他們的掌櫃出門了,說要過兩日才回來,那個板指根本還沒來得及交出去,沒想到官府就派人來通知我們去牢裡接你了。”安遠兮道。
不是雲老爺的朋友幫忙?那會是誰?把我從牢裡保出去?我在滄都,不認識其他的人了啊?頭隱隱有些抽痛,安遠兮看我臉色不對,輕聲道:“你才醒,先別想那麼多,等身子好了再去府衙打聽便是。”
我點點頭,躺下來,閉上眼睛。是呵,過幾日去查吧,反正滄都府衙也不會跑了。
反思
卻沒能從府衙打聽到任何訊息,那師爺只是笑道:“葉老闆,有人出銀子作保,必是你的熟人,你承了情就是。”
心中萬千疑惑,但也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轉身走出來,摸著脖子上的黑玉,我遲疑了一下,抬頭對小紅道:“我想去牢裡看個人。”
“姑娘想去看誰?”小紅詫異地揚眉,想是沒想到我在大牢裡只呆了兩天,便有想看的人。
“跟我關在一起的龍婆,我有些事還沒搞明白,想問她。”我垂下手,這兩天在家裡,我拿著玉喚了冥焰的名字多次,仍是沒有得到回應,那玉,也如平日一般,靜靜地垂在我的脖子上,沒什麼不同。難道我那日在牢裡見到那一幕奇異的境像,真的是我的幻覺?
買通了獄卒進去,那獄卒笑道:“倒沒見過你這麼有心的,不過跟她在一起關了兩天,竟來看她?”
我笑笑不語,走近那間牢房,龍婆仍舊蓬頭垢面地坐在牆角,痴痴呆呆地念叨著:“大仙饒命,大仙饒命……”我走近欄柵,看著她:“龍婆?”
她像是沒聽到我的說,只是目光呆滯地望著地板:“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我皺了一下眉頭,轉頭看向那獄卒:“她怎麼這樣了?”
“誰知道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