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等等鉅細無遺地講了出來,再將賽前的拉票表演、每場比賽的精彩盛況、百姓的參與熱情等等大加渲染,其中也不遺餘力地渲揚了紅葉、玉竹、香香等青樓豔妓的美貌與才藝,甚至對最後那場比賽的暴亂也作了大力的浮誇,連御林軍與“超級花魁”粉絲相互開戰,血濺朝聖廣庭的謠言都出來了。總之是聽得一眾茶客如痴如醉、目瞪口呆、叫好連天、掌聲雷動。我啞然失笑,說書人喜歡把個故事編造得離奇曲折,以增趣味,到底是吃翻嘴皮子這碗飯的,連這檔子事兒也能講得這樣繪聲繪色。與小紅對視一眼,搖頭苦笑,蔚家大哥的眼裡也帶上了幾絲笑意。
說書先生停下來,喝了杯茶,一眾茶客紛紛嘆道:“呀,到底是京師,連舉行個花魁大賽也這般不同,要是有幸親眼目睹就好了。”
卻聽到有個茶客站起來道:“說書的,倚紅樓舉辦‘超級花魁’大賽的時候,我也在京城,那場比賽的確是搞得熱鬧轟動,但是,你們知道這‘超級花魁’的點子,是誰出的嗎?”一句話,又引得眾茶客紛紛好奇詢問,只見那茶客得意地一笑,道:“這點子,是倚紅樓一位叫卡門的青樓豔妓想出來的。說起這位卡門姑娘,那才叫美豔動人、詞曲無雙,那些花魁與她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那說書先生“哈哈”一笑道:“不錯,這位卡門姑娘,是京城的一個傳奇女子。據說她還未登臺,便吸引了天曌國第一樂師月鳳歌公子為她伴奏,初次登臺,以一曲大膽的豔舞,豔驚四座,引得月公子,還有當時天曌國的大財主楚殤和剛從北疆打完勝仗回來驃騎大將軍寂驚雲爭相競價,最後被寂大將軍以黃金一千一百兩的價格拍下初夜,並花下重金包養……”那說書的口沫橫飛,將我登臺那夜的情形,包括我穿的衣服、我化的妝、我跳的舞、我唱的歌,如親眼所見似的,活靈活現地講出來,引來一眾茶客紛紛抽氣驚呼。我注意到蔚家大哥臉上有絲不快,微笑著拍拍他的手,輕聲道:“別生氣。”
只聽到剛才說話那茶客笑道:“說書的,你講得真不錯。那卡門姑娘唱那些歌,現下正在京中瘋傳呢,特別是她登臺唱那首《卡門》,簡直能把人驚死,我給大家唱一唱如何?”眾茶客紛紛叫好,那人還真的放聲唱起來,眾人聽到《卡門》那離經叛道的歌詞,驚得目瞪口呆。我又好氣又好笑,捂住額頭呻吟道:“天哪……”
那茶客唱完,見眾人還未回過神兒來,笑道:“我當初聽到這首淫曲兒,再看到卡門姑娘的豔舞,那震驚,可比你們現在都厲害。不過話說回來,那樣風情萬種、美豔無雙的女子,還真是令男人發狂的尤物啊,可惜自從倚紅樓被官府查封之後,這位卡門姑娘便下落不明、行蹤不知了,唉……”
“行蹤不知倒好了!”這時,突然聽到一個清朗的男聲打斷了茶客的嘆息,憤憤不平地冷哼道:“京城乃首善之都,怎可一天到晚搞這些道德倫喪、有傷風化的事?這會給全國的百姓帶來多壞的影響?落到不懷好意的別國人眼裡,又會怎麼看待我們天曌子民?枉你們不但不加以警覺抵制,還在那裡醉生夢死!真是荒唐!”
呵!來了個刺兒頭,我的興趣來了!這男人是誰?
結怨
我讓小紅捲起竹簾,坐到窗前去,打量大堂的情況。只見一個書生裝扮的青衣男子站起來,全身散發著一種冷冷的氣勢,傲然環視大堂一週,清冷的眼光向著二樓掃過來,我看清那男子的臉,不禁一怔。
這男人長得可真不俗,我以前見過的那些美男子,大概只有鳳歌才能和他一比,但鳳歌的長相過於中性,雌雄莫辨,讓人常常忘記他的性別。這男子雖然也長得俊俏標緻,但卻比鳳歌多了幾分男兒氣,即使此際滿面怒容,一臉譏誚,仍好看得讓人屏息。
眾人許是被他的容貌震憾住了,一時茶樓鴉雀無聲,過了半晌,之前誇誇其談的茶客才回過神來,不服氣地反駁道:“這位公子何出此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逐豔之心人皆有之,何況跟青樓女子談什麼有傷風化、道德倫喪,不是對牛彈琴麼?”
那青衣書生冷哼道:“自古青樓女子也不乏些俠肝義膽的奇女子,才情出眾者比比皆是,即便不幸淪落青樓,也知潔身自愛。而這卡門憑藉淫曲淫舞賣弄風騷,還出些烏七八糟的點子,公然吸引男人狎妓,實在是有乖人道、有傷風化,較淫書淫戲為尤甚。何況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隨意裸露?即使是青樓女子,又有哪個像這般不知羞恥?馬路上雉妓逐客尚在昏夜,這卡門今日裸身大跳淫舞唱淫曲,公然提倡淫風,無恥之至,言之痛心。足見其已喪失本性之羞恥,忘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