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瞪了他一眼,“滿囤,慎言。”隨即對老僕道:“這事兒是我們誤會了,您老也別生氣,誤會說開了,總比放在心裡咱們都懷疑強。現在既然知道是曹家的錯,那接下來就想著怎麼解決吧。”他一臉坦然,似乎根本沒有把曹家放在眼裡,這樣的態度,愈發讓郝文秀摸不準。
梁滿倉沒有貿然去扶郝文秀,只是笑著道:“這件事兒到底是因我們家而起,郝兄因此受了委屈,還請您老看在我們兄弟的面子上饒了他。我知道這是您的家事,可我們是郝兄的同窗,到底看了不忍心。”
老僕目光微閃,他今兒特意來了這麼一出,其實也是在賭。賭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孫不會做這種事兒,賭因為這事兒梁家兄弟會愧疚,以後他死了,也能夠照拂郝家一些。
“大少爺發話,老奴怎敢不從。”他客氣行禮,隨即冷著臉瞪著郝文秀,“還不起來。”
郝文秀齜牙咧嘴的站起來,“謝謝叔爺不罰。”隨即看向梁家兄弟。梁滿囤衝他擠擠眼睛,梁滿倉一臉愧疚,“委屈了郝兄,到底是為了我們的家事,回頭兄弟定當上門道歉。”這樣的情況,他們也不便久留,說了兩句場面話就告辭了。
等梁家兄弟走了,郝文秀一臉委屈的望著叔爺。“您老可打的順手了,氣可消了?”
老僕自己沒孩子,從小看著郝文秀長大,真是當親孫子一樣教導,此時看她臉上的青腫,到底是自己委屈了他,心裡也疼著。
“快回去先擦藥,還在這裡抱怨,不知道疼嗎?”一把扛起他就往後院去。
郝文秀嘴角微翹,帶著一絲得意的弧度。卻故意委屈道:“為著外人,您老這麼打侄孫,也真是捨得。”
“外人?”老僕嘿嘿一笑,卻是閉嘴不說。
郝文秀心裡跟長了草似的,說了這麼多,還不是為了打聽梁家。他忍不住道:“叔爺,那梁家到底什麼來頭啊,怎麼看您對他們都敬著?”他愈發奇怪了,不就是個普通的商戶人家嗎,現在看起來怎麼手眼通天似的。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老僕照著他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輕聲道:“你只要知道,跟著那兄弟兩個,以後有你享不盡的好處就行了。”到底是自家人,他也忍不住透漏一些。可到底不敢說出主子和梁家的關係。
“啊?”郝文秀吃驚,“叔爺,他們到底什麼來頭。”他還是不死心,仗著今兒受了委屈,就哀求道:“叔爺就告訴我吧。”
“又皮子緊了是不是?”到了屋子,老僕把他扔在炕上,疼的他不住哆嗦。老僕卻冷著臉道:“今兒的事兒就是個教訓,我告訴你文秀,別仗著自己那幾分小聰明就敢胡來,這個世上你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是。”郝文秀疼的直抽抽,卻不敢說旁的。
“今兒的事兒不算完,回頭自己領五十鞭子家法。”老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別覺得委屈,你這五十鞭子也不冤枉,你可知道,你多一句嘴,害的……”到底不敢多嘴歐陽文軒的事兒,就道:“記得狠點兒打,回頭梁家少爺過來了,也好叫他們知道。”
他這樣一點,郝文秀就明白了,感情還是給梁家看的。郝文秀也不是傻子,愈發明白梁家身份不一般,咬咬牙,“我這就讓人打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他一早就懂得道理。叔爺還是定遠侯府的奴才呢,可就是一個奴才,卻能讓他們郝家平步青雲,旁人,哪怕是縣太爺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你能這樣想最好。”老僕欣慰的看著他,拉過他上藥。“叔爺也不是誠心打你,打了你叔爺比誰都心疼。只是叔爺畢竟老了,能護得住你們多久?等叔爺走的那一天,郝家偌大的家業,還不得讓人惦記。你是出息,可這朝堂的事兒,有時候不是你有聰明就行的,有時候你還得有靠山。主子那邊,我也不敢用咱們家的事兒麻煩他,梁家本來我也沒敢想,可既然有了這事兒,也算是一個開始,只看你接下來怎麼走了。”
郝文秀愈發吃驚,趴在炕上眼珠亂轉。聽叔爺的意思,這梁家竟比叔爺還厲害,他愈發糊塗了。可別管怎麼糊塗,有一件事兒他搞清楚了。抱緊梁家的大腿,對他們家有好處。
“叔爺您放心,文秀都明白。”不就是伺候好梁家兄弟嗎,他又不是自小就錦衣玉食,放下身段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梁滿倉兄弟根本不知道,因為這麼一件事兒,以後他們還多了一個尾巴。此時他們把訊息送回去,梁守山馬上派人查了,得了準信是曹家人搞鬼,當即冷笑。
曹家,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當即讓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