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看了,這符咒並不是每次都這麼有效的,”見眾人都投來訝然之色,才又慢慢說道:“我小的時候,畫出來的定神符是沒用的,只是這兩年才有些起色。 ; ;但也不是每張都靈驗……我爹爹起初也是這樣的,我剛記事時,爹爹就帶我在外面行路……有一年我們到一個鎮子裡落腳,剛好碰上疫病爆發,死了許多人,我爹爹拼著不睡,連著好幾夜趕畫定神符,可是這些符就有地靈有的不靈。 ; ;救回來一些人,也死掉一些人。 ; ;我記得那時我們住在一間門口種有榕樹地大房子裡,許多人都從左近村寨趕過來求符,老人小孩都在門前跪下,希望爹爹能給他們一張有用的符咒。 ; ;”
胡炭頓了頓。
滿座中默然不語,秦蘇也驚訝的看著胡炭。 ; ;她從來沒聽胡不為說過這段經歷,卻不意胡炭竟然還能記得。
“我記得最深,一位大娘抱著病重的孩兒排隊,眼見著門口求符的人太多,她孩兒的氣息卻漸漸弱下去,她只急得大哭,可是從正門又進不來,她就用揹帶把孩兒綁在胸前,爬到榕樹上,往我們房頂跳。 ; ;最後把腿都摔折了。 ; ;可惜……”胡炭搖搖頭。 ; ;聲音低落下去,“她的孩兒最後還是沒有救回來。 ; ;大娘在我們屋裡就瘋了,大哭大喊,拿頭撞柱子,鮮血灑了一地……這樣地事情還發生了好幾起,爹爹非常難過,每次有人在屋外死去,他就跑進小屋裡哭,然後象瘋了一樣,死命的鋪紙,畫符,可是到後來,他的手指也僵硬了,手臂也酸了,就用牙咬著筆來畫,又把筆握著,用繩子綁住拳頭繼續畫,可是這樣畫出來的符效果更差,天天有人死去,爹爹聽見外面有人哭喊,跑進小屋裡的次數越來越多,我餓得大哭,怎麼叫都不應……”
聽著這段悽慘的往事,秦蘇頓時淚水灑然,從胡炭哀婉的描述中,她似乎真切的看見當時千人跪醫,悽聲滿天地景象,也體會得到胡不為愧恨欲絕的心情。 ; ;能力不足以負眾望,欲救人卻不能,當時胡大哥一定難過極了。 ; ;秦蘇能想象得到胡不為把自己關在小屋裡會是怎樣自恨的表情。
只是單純的yu女峰棄弟倒沒想過,她第一次遇見胡不為時,胡炭才兩歲掛零,之後胡不為和胡炭便沒再離開過她的視線。 ; ;換言之,即是胡炭說的這段經歷,是發生在她和胡不為相識之前,如此就奇怪了,以胡炭當時一歲多地稚齡,又怎會有這麼好的記憶力,能把當時這些情景都記得?而且細節經過一絲不差?
不是每個人都像秦蘇這般簡單易信。 ; ;老謀深算的章節就不必說了,在胡炭說完故事後,他就已經猜出少年的意圖,只是狡猾的道人沒有聲張,只捻著鬍鬚微笑,帶著欣賞的眼神注視胡炭。
而另一些人可就沒這麼好涵養了,胡炭話到半途,就已聽見零星的嗤鼻聲和冷笑聲。 ; ;而當胡炭說到胡不為怎麼自悔痛哭時,憤怒的蔣超卻再怎麼也聽不下去了,他打斷胡炭的話,怒喝一聲:“一派胡言!”
“聖手小青龍會有這麼好的心腸?!他會這般體惜旁人?!那可稀奇了!他要是真這麼好心,又怎地勾結邪教攻擊陽城許多同道?又怎地畏罪潛逃這些年不敢出來跟人對質?!小娃娃,你就別花那些心思想替你老子脫罪了!你爹爹犯的可不是什麼小錯,也不是被人陷害!他勾結羅門教,殘殺無辜,又奸侮女流,不知有多少人看見,人證物證俱在!這些惡行又怎是你一句兩句話就能洗清地!”
“蔣掌門!”章節和凌飛都勸道,連使眼色,示意蔣超剋制。
“你又是誰?”胡炭轉過頭,拿眼瞪視這個青衫長臉的掌門,滿臉哀痛之色盡化寒冰。
蔣超虎然起身,大聲道:“我是峽州三疊劍的掌門蔣超!小娃娃。 ; ;小青龍害死我兩個徒兒,這事實是你怎麼辯解都辯不掉地,兩條命債非得用血來洗清!你快把那老賊的藏身之所交代出來!我……我……我跟他不死不休!”
“蔣掌門,你太激動了!先坐下喝口茶再說話。 ; ;”凌飛見蔣超在此時節外生枝,不由得沉下臉,出聲喝止道。 ; ;蔣超在江湖上本非無名之人,若不然也不會被請到後院中來。 ; ;眾人見他這般衝動易怒,與他一貫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