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他的威風。”班可言微笑道。
“你要比武……”穆穆帖看見那面色冷漠的少年看著自己,皺眉問道,哪知話才說了四字,邢人萬卻忽然衝了過來,身形化如鬼魅,眨眼就貼到了他的身前。
看見一張毫無表情的臉突然就出現在咫尺,鼻息相聞,穆穆帖不由得大駭。這少年的身法如此之快,實在超乎想象!他只擔心邢人萬會使出什麼攻擊招式,在這樣的距離可難以抵禦,急切間頓足千斤墜,向下急落,哪知邢人萬卻竟象黏著本體的影子一樣,絲毫沒有被甩脫,兩眼眨也不眨,只瞪著穆穆帖的眼睛平視,隨著穆穆帖向下的急落,耳旁呼呼風響,那雙眼睛卻始終像鑄在面前一般,更沒有高出一分或低過一分。穆穆帖心中的驚怖實在難以言明,他出師以來,何曾遇見過這樣的狀況,踩到下面樹枝,第一時間便仰身急翻,使出先前和費克用交手時使過的大鐵橋馬,雙足黏住樹枝,全身倒掛,只盼那可怖的少年會被這一蕩甩下樹去。
眼角風景輪換,黑天花樹,白牆麗瓦,盡從底面向上急拋。然而等穆穆帖頓住身形,驚魂未定平視前方的時候,他的面前,仍舊是那雙看不見一絲感情的黑色眸子。
“讓開!”性命只在呼吸之間,穆穆帖哪裡還敢藏私,掌中蘊滿勁氣,向前一推。哪知手掌才向前推進寸許,中肘曲池穴便突然一麻,似乎被什麼微小的東西刺了一下,整條手臂再也無法行動半分。穆穆帖大驚,撤開足底黏力,倒吊落了下來,正欲激起土術,哪知身尚在半空,兩肩肩井,左臂曲池,****的膝彎,足底湧泉又同時一麻,身體裡奔湧的靈氣登時滯澀,這少年手足不動,穆穆帖全看不見對方是如何攻擊的,但是眨眼間身體已經被制。滿心震駭之下,拼起全身力氣,急轉膻中,喝道:“庫納海!”
懷裡一個小小的布囊破了,一層薄薄的黃砂透穿布層,瞬息從他前胸泛起,急速向身周蔓延,上躥至咽關、頭上太陽玉枕諸要害,下身的兩側腰間,會陰也聚起淡黃的一層。這層黃沙既薄且少,幾乎無法分辨顏色,圍觀群豪都看不出究竟。然而樹上的坎察卻從師兄倉皇的喝咒聲和靈氣執行中感覺到了異樣,舉目看見穆穆帖前胸及諸穴的微黃之沙,登時變色。
這是御土大術中的精砂金甲咒,他記得師傅曾經說過,這層精甲雖然薄,卻是匯聚了全身氣息的防禦術,甚至可以抵抗一百隻駱駝的同時衝擊而不破,穆穆帖一向是用來作最後救命的手段的,眼下竟然被那少年逼出,顯見形勢危急!
“師兄!”坎察喊道,手指勾訣,只“咻!”的一聲,穆穆帖棉織的衣領微微翻動,一片綠葉毫無預兆的激射出來。
坎察的法術不同於人間所傳,他在花剌子模另有奇遇,學得生木之術。只要身邊有草木和泥土為媒,他可以催發出天下所有花樹為其所用。不要小看這些細軟之物,巨木藤蘿,細微草葉,在靈氣的操控之下,儘可以變成可怖的殺人利器。站在梨樹頂上,看見師兄被逼出了保命的絕技,坎察已經知道穆穆帖陷入了危局,自小兄弟情深,他自不能袖手旁觀,藉著穆穆帖身著的棉製內衫,他趕緊催化出了葉片,想迫退邢人萬救出師兄。
這一著攻擊距離既近,又突兀意外之極,天下間有誰能夠正面應付?料想那少年縱然身法極快,但是人力有窮,在這電光火石之際也必然難以反應。坎察倒也不想借此就傷了邢人萬的性命,只想將其迫退,所以葉片只向他頸邊射去,邢人萬就算躲不開,也不會受太嚴重的傷。
然而,坎察的大好計劃還是失算了。眼見那片碧葉極快的划向邢人萬的頸緣,邢人萬毫不避讓,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就在剎那間,葉片竟然轉向倒飛,以比來勢還快地速度撞到穆穆帖身上,碎成無形。
“啊!”坎察發出驚呼。底下眾人不明所以,都驚詫的看著他。這一次的救危攻擊與反擊,只在方寸間進行,又無聲無息,周圍看客哪見分毫?然而身在局中的穆穆帖卻不同了,身子無法動彈,他眼睜睜看著坎察激出的葉鏢倒撞倒了自己的金甲上,一股大力湧來,直如兩山夾身,擊得他兩眼昏黑,身體陡然大震過後,瞬間傳佈前胸的劇痛,便讓他幾乎頓住了呼吸,內臟如摧,一口鮮血止不住,噴了出來。那少年凌空倒退避過,眨眼又貼近,仍如前狀。
這一葉的衝撞好不劇烈,饒是金甲抗住了絕大部分的勁力,穆穆帖仍然難過欲死。
這少年的功力之高,實在讓人難以想象!穆穆帖驚駭的想,踏足遠遊以來,師兄弟不知交會了多少高手武客,但卻從未遇上過這樣可怖的敵手。不說邢人萬那快如鬼魅叫人無法逃避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