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子。
這玩意就是拿那老紅木板子貼出來的,估計原本是個這麼大的物件,然後時間長了被蟲蛀或者什麼原因的就剩下一張皮了,被人蒙在做好的傢俱上面當老東西賣了,徐碩一巴掌拍在神案上,罵了句國罵,可是他這一巴掌下去,神案下面竟然簌簌往下掉白色的粉末,徐碩捏起一點往鼻子前一放,差點氣暈了過去,這是檀香粉。
徐碩捶了捶腦袋,二把刀啊,二把刀,真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自己是被前段時間的那幾次斬獲弄昏了頭,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今天這兩位估摸著就是天津的套兒爺(專門下套的人),說什麼事情一套一套的就是專門蒙自己的,而且那屋裡暗,看不大清,陸老頭又在那尋死尋活的拉扯,就是想讓自己更相信,趕緊買啊,這麼明顯的事情,自己怎麼就沒看清楚,徐碩越想越惱火,衝著自己臉上又是一耳刮子,終年打雁,今天卻被雁啄瞎了眼。
徐碩想了想,趕緊跑下樓,往那老宅子跑,等跑到了屋裡,除了還有那麼股子騷臭味,還有那一床舊被褥之外就什麼都沒了,徐碩就往鄰居院子跑去,進去一打聽,這些個街坊們根本就沒聽說這裡住過這麼兩個人,也就是這兩天見過一個小夥子和一個老頭子來過,徐碩一聽這話,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壞菜了,連找人都沒地兒找去了。
徐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賓館,傻傻的躺在床上,臉朝著天花板想看出朵花來,過了一會,徐碩猛的翻身坐起來,從褲兜裡掏出陸老頭或者說陸老騙子賣給他的那個手串,再仔細看看,那水頭是足,可怎麼看都感覺怎麼邪性,再放在燈光下看看,徐碩一看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虧大了,這翡翠倒是翡翠,但是卻是個垃圾貨,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會把他做得像老坑水頭十足的。
徐碩一拍額頭,手上的手串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徐碩雙手捂住臉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徐碩鬆開手拿起手機一看還是何老爺子的電話。
“阿碩,生意做得怎麼樣了,我剛在電腦上看,你可是把那四十萬一下子全取出去了,買到了什麼好東西,說給我老人家聽聽。”
徐碩拿著電話張了張嘴又閉上,沉默了好久,然後才低低的說道,“老爺子,碰上了套兒爺,東西全是假的,錢也被我花光了,那兩個天殺的現在也沒了人影。”徐碩越說越委屈,說著說著語調竟然嗚咽起來,鼻子一抽一抽的再也說不出話了。
電話那邊的何老爺子一聽電話這邊生意不對,冷哼了一聲,“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我看看你還是想想怎麼把那些錢還給老蔡的好,哭有個屁用。”
徐碩抹了抹眼角,對著電話那邊低聲道,“老爺子,您放心,我就是去當土夫子挖坑去也都把蔡老師的錢還上,您給蔡老爺子說說,我一定還他。”
電話那邊突然大聲罵道,“兔崽子,趕緊給我買張火車票滾回北京,要是去當什麼土夫子,你看我不打斷了你那兩條腿。”
一句話說完,電話就掛了。
掛了電話的何老爺子彷彿做了什麼開心的事,哈哈大笑起來,蔡國聲白了他一眼,“得瑟,你就知道得瑟,我看你能得瑟到什麼時候?”
何老爺子嘿嘿笑了笑。
“我就是得瑟到墳裡去,也保準教給那小子的比你教的多。”
………【第四十一章 而來二十七年矣】………
同樣的一趟車,不一樣的心情,來的時候光溜溜不帶一物,回去的時候還是光溜溜的不帶一物。
同樣的包間,同樣的火鍋,同樣的菜,同樣的酒,同樣的吃飯的人,留到最後的是不一樣的心情。
“阿碩,本來以為得再等上一段時間你才能在吃上這東來順的火鍋,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蔡國聲剛說完這話就感覺自己說的不對,抬頭一看徐碩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現在已經是鐵青鐵青的,下唇緊緊地咬在嘴裡,蔡國聲嘆了口氣,端起酒瓶給徐碩倒了一杯,徐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蔡國聲分明看見,杯子口沿分明是一點點血紅。
何靜之瞥了徐碩一眼,皺了皺眉頭,夾了筷子羊肉嚼嚼嚥了,然後罵道,“年紀輕輕的偏偏做出一副死人臉,誰還沒有個打眼的時候,像那老蔡當年還不是在雲南栽了個大跟斗,也沒見他像你一樣的死去活來的,你得知道做咱們這行,要是沒個心思,大起大落的,不早就一頭磕死在那打了眼的東西上了。”
蔡國聲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變了,指著何靜之罵道,“老東西,你先別說我,你前幾年不是也收了個假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