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東西價值不菲,十幾條煙他拿一半,有些不太敢拿。
王秀梅和程孝娟也是有些發愣,這一次大宇回來的變化太大了,去年老張家那小子回來還說程孝宇在春城混得只夠勉強吃喝,這是怎麼了?
最後還是一家之主拿主意,程老實伸手將包裝精美的酒拿起來放在櫃上,正對著房門的方向,誰要是進來保證能夠第一個看到。
“兒子買回來孝敬的,都怕什麼,我兒子又不會去偷去搶。國平,讓你拿著就拿著,到時候給我親家也拿去幾瓶酒幾條煙。”
任誰都看得出來,程老實是真高興,當初在很多人不解的目光下讓兒子進城,頭一年還靠家裡支援錢,這讓一項希望兒子能夠光宗耀祖的程老實在村裡臉面上很不好看,尤其是女兒女婿一家,他覺得虧欠,親家那邊的人也少走動,他怕對方時不時冒出來的譏諷之詞,現在好了,也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大手筆,我兒子這就叫做大手筆。
“欸。”楊國平黝黑的臉膛展露笑容,拿起幾條煙笑的嘴都合不上,拆開一條玉溪與丈人分享這對於他們來說一年碰不到幾回的好煙。
…………
程孝宇看著正跟小朋友們炫耀手裡新玩具的楊丹,知道一時半會兒是拉不走她了,遂喊了一句:“丹丹,玩一會兒就回家,一會就該吃飯了。”
“知道了,小舅。”
不遠處的小山,說是山用大土包來形容更為恰當,對比村屯所在的區域高出十幾米的水平高度,山腳下和山坡都是耕地,山上有一些楊樹,山頂蓋了兩間瓦房,程孝宇的爺爺村裡有名的程老怪就住在這裡,八十幾歲不與兒子姑娘住在一起,性格怪癖的自己住在山上,名下的土地也不給兒女耕種,年逾古稀的年紀自己種地,一切都吃自己,平日裡不苟言笑不與村民接觸。作為老爺子最小兒子生下的最小孫子,程孝宇算是極少數能與爺爺相處的人,包括下一輩楊丹這一輩,都很難在老爺子臉上見到一丁點的笑容。
沿著村裡沒事冬天抓野山雞之人走出的小路,程孝宇向著爺爺所居住的山頂走去。國家明令禁止抓捕野山雞,可在農村這似乎成為了冬季農閒之時村漢們必行之事,下套子滿山遍野的溜野山雞,要是清晨站在高處,昨夜下上一場雪,白茫茫的一片你會看到一個個黑點在雪地上前行,那種樂趣不是以抓到野山雞為樂趣,而是享受抓到的過程,當然要是有收穫則更樂呵。
程孝宇趕到山頂的時候,程老怪老爺子正拎著一隻野山雞從山的另一頭走回來,八十幾歲的年紀身體康健不輸小夥子,精神矍鑠,如不是滿頭的銀絲你還真就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年近九十歲的老壽星,腰板挺得直直的,據說年輕的時候老爺子可是十幾歲就參加抗日戰爭,經歷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戰爭的老兵,可奇怪的是程孝宇從小到大都沒有聽過老爺子講過他的戰爭史。
“爺爺!”
“是你小子啊。”老爺子看了看程孝宇,沒有停頓自己的動作,不過臉上露出那麼點笑容,這在外人看來是不近人情的表現,可如果是這村子的人都知道,程老怪那張冷臉,十年如一日。
“爺爺,走,去我家吃飯。”程孝宇走上前,幫著爺爺撣去身上的雪花。
“不去,要來你小子晚上來,我給你幹炒野山雞肉。”老爺子搖搖頭,老話講好聽點是老爺子不想給兒女增添負擔,活的剛性,難聽點就是老頑固、性格怪癖、死腦瓜骨、一根筋。
這麼多年程孝宇焉能不知道怎麼抓住老爺子的脈搏,笑著說道:“我可是給您弄了點好菸葉子,您要不要我可給我爹抽了,還有我可是費了不少勁才買到的二鍋頭原漿,您不想喝?走啦!”
“臭小子……”老爺子再剛性,面對著從小最喜歡孫子耍的小計謀也樂得承受,笑著腳步跟著程孝宇向上下走去,一邊將手裡的野山雞遞給他:“這個給你了,回去幹炒。”
老爺子是揹著手走程序家的,程老實、王秀梅、程孝娟、楊國平四個人站在門口列隊迎接,恭恭敬敬的叫著爸和爺爺,得到的回應就是老爺子鼻子輕輕的哼聲。
程老實是上下伺候著,卻始終得不到老爺子的笑臉,早早的上桌自斟自飲,抽著程孝宇託人弄來的菸葉子,幾口小鹹菜,要不是程孝宇從中打諢,王秀梅和程孝娟都不敢上桌吃飯,活潑的楊丹看到太爺爺更是變得規規矩矩,乖巧至極。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爺子臉色潮紅,這才有了冰山融化的趨勢,給了這一家人一丁點的笑模樣,吃飽喝得走出房屋的時候突的對著程孝宇說道:“小子,身體太虛,明天早上開始跟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