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他……。”馮管家看了看門口站著的男子,又看了看鄂常安,欲言又止,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這府裡只有我這麼一個主子,哪裡來的老太爺?我不是吩咐過,今兒個不見外人嗎?還不快送客。”鄂常安的臉色瞬間冰冷下來了。
“是,奴才知錯了。”馮管家連忙請罪,然後走到門口站著的中年男子跟前,恭聲道:“鄂老爺,您請。”
“滾。”中年男子怒聲吼道,嚇的馮管家一溜煙跑遠了,再也不敢接近正院。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了,無論是鄂常安,還是站立在門口的中年男子,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屋內傳來了一聲嘆息。
“鄂常安,你到底想做什麼?”中年男子開了口,神情頗有些無奈。
“我也想問鄂大人,你想做什麼?我並未請鄂大人過府,鄂大人不請自入,便是私闖民宅,若再不離去,在下便要派人去順天府報官了。”鄂常安一臉冷漠的說道。
“放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阿瑪。”中年男子似乎被觸怒了,厲聲喝道。
他正是鄂常安的生父鄂爾泰,如今已被皇帝任命為從二品的馴服,比起之前來算是連升幾級了,不久後便要去雲南府走馬上任了。
臨行前他好不容易撇下面子過來一趟,這個臭小子竟然是這樣的態度,難道想氣死他嗎?
“高攀不起。”鄂常安冷笑道。
“你這個不孝子。”鄂爾泰覺得這個兒子就是為了氣死他才來來到人世的,不然這麼多年來,父子兩人也不會像仇人一樣互相厭惡了。
“父不慈,所以子不孝,你這些年來做過一個父親該做的嗎?”鄂常安冷笑著問道,還不等鄂爾泰說什麼,又道:“沒有,你從未做到過,你不配以一個阿瑪自居,所以別在我面前礙眼了,趁著我還沒有趕人前,趕緊走吧。”
“鄂常安,你……。”鄂爾泰指著鄂常安,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想說後悔生下我,說實話,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成為你的兒子。”鄂常安一臉冷冽的說道。
“你這個混蛋。”鄂爾泰緊握拳頭。
“怎麼?想動手?那我就提醒一下鄂大人,我不再是十多年前的我,也不會站在這兒任由你打罵,我會還手,而你……。”鄂常安說到此微微一頓後笑道:“而你已經老了,不是我的對手。”
鄂爾泰聞言氣的臉紅脖子粗,過了好久才怒氣衝衝道:“我即將去雲南府上任,也不用再見你這個不孝子,臨行前我只是來警告你,伴君如伴虎,你如今在皇上面前當差,必須時刻謹慎,免得牽連了我們,須知我西林覺羅氏一族族人眾多,就是我們嫡系這一隻就有幾百號人……。”
“鄂大人。”鄂常安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一臉諷刺道:“十一年前,你便開了宗祠將我逐出家門,我如今即便犯錯,也和你們無關,我已另外開府,日後更會另外開宗,我與你,與鄂家早就沒有半分干係了。”
“哼……。”鄂爾泰聞言冷哼一聲道:“話雖如此,可你哪天若是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就會記起你是我鄂爾泰的兒子,到時候全家幾百條人命都會被你牽連。”
“你口口聲聲說我會犯下滔天大錯,真是可笑之至,你信不信,我即刻進宮面聖,叫你這個雲南巡撫再也沒有機會走馬上任?”鄂常安真的被激怒了,鄂爾泰憑什麼管他,憑什麼責怪他?
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應該被他稱作阿瑪的男人,在他幼年時對他冷漠之至,覺得他的親額娘是為了生他才傷了身子,最後長期纏綿病榻,不治身亡了。
這樣的男人,他原本以為他對自己的親額娘是親深似海的,哪知道娶了繼母后就圍著那個女人團團轉,更是為了那個女人將他逐出家門。
他在西北從軍十多年,鄂爾泰對他不聞不問。
他回京後,除了鄂容安曾來過外,鄂家人再也沒有上門,他們同朝為官,鄂爾泰看見他這個兒子時就像沒看見一樣。
他們早就由從父子變成了陌生人,甚至是仇人了。
“你以為皇上會聽你的嗎?”鄂爾泰一臉憤怒道。
這個機會,是他等了多年才等到的,他鄂爾泰並不是沒有本事的人,只是沒有遇到好的主子而已,所以默默無聞了多年。
後來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還是雍親王的當今聖上青睞,可是他們君臣之間還橫著一個鄂常安。
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飛黃騰達的機會,豈會讓人阻擋在他面前?
他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