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早膳已經備好了,先梳洗了咱們一塊吃。”四阿哥低頭看著靳水月笑道,也不管屋內還有奴才伺候了,彎腰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蘭珍等人就當沒看見了,低眉垂首做著自己手裡的活兒,反正這麼多年來她們都習慣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沐休的日子自然舒適安逸,三天很快過去了,四阿哥不禁感嘆時間過得很快。
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必定失去一些東西,他得到了這天下,和最愛的家人相處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哪怕他竭盡全力想要做到兩頭兼顧,但依舊比不上從前。
靳水月知道他很累,從不要求什麼,回京的路上還忍不住勸說他,讓他不必想太多,否則太累了。
歷史上的雍正,活的並不算長,做了十幾年皇帝就一命嗚呼了,按照歷史記載,多半是累得。
如今這個時空發生的一切雖然和自己熟知的那點歷史相比,發生了許多變化,但是有些事情總得防範於未然,她還想和自家四爺白頭到老呢,可不能看著他累垮了身子。
回到暢春園後第二天,靳水月才知道十四阿哥被逮到了,而且如今就被禁足在了十四貝勒府,等她讓人打探了一番,才知道人是在百花園被自家四爺和十三阿哥給抓到的。
“怪不得那天半夜那麼吵,我還以為真的是咱們王爺帶去的人在安頓呢,沒想到是和十四有關。”靳水月聽了鄂輝的稟報後,心裡總算放心了。
十四阿哥對於自家四爺來說,那就是個定時炸彈,他一日躲在暗處,便是一種威脅,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了。
如今倒是好了。
“福晉,永和宮來人了,說德貴妃娘娘病的厲害。”菊珍走了進來,在自家主子身邊低聲說道。
“病得厲害就趕緊派太醫去瞧瞧,多派幾個太醫去,好好伺候著。”靳水月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的吩咐道。
她昨兒個才回來就聽奴婢們說了,德貴妃天天吵著要出永和宮去十四貝勒府,為此和守在永和宮外頭的侍衛發生了幾次衝突,又說身子不舒服,一天天的折騰。
“一大早就有太醫過去了,不過被娘娘趕出來了,娘娘說要見王爺,可王爺哪有功夫去啊。”菊珍輕聲說道。
靳水月聞言撇了撇嘴,她家四爺若是想去,總是能擠出點時間的,可他根本就不想去,她自然也不會勸他去。
“王爺那邊肯定有人去稟報了,去不去隨他。”靳水月一邊喝水,一邊說道。
“貴妃娘娘說了,見不到王爺,您去一趟也是一樣的。”菊珍壓低聲音說道。
“我又不是太醫,我去有什麼用?你派人回一聲,就說我暑熱難耐,身子不適,太醫說了,要臥床靜養。”靳水月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德貴妃拿捏不了她家四爺,便要拿捏她了,她又不傻,這種時候湊上去讓人家虐,那不是傻子嗎?
其實,在靳水月看來,德貴妃才真的有些傻了,自家四爺那麼忌憚十四阿哥,她還要往槍口上撞,不僅幫不了十四阿哥,還把自家四爺對她那點兒母子情分都要耗費光了,實在是太沖動了。
不過,靳水月也是做額孃的,往後若她的孩子們之間出現了這樣的局面,恐怕她也是忍不住的,只是如今站的角度不同,她肯定是護著自家四爺的。
正因為有這樣的前車之鑑,所以她才格外注意對兩個兒子的教養,總不能讓他們長大後自相殘殺就是了。
而且,在靳水月看來,弘曆那孩子沉穩,有心思,有魄力,可堪大任,至於弘晝嘛,乖乖做個閒散王爺就是了,所以應該不會出大事的。
“福晉,到了太醫給您請平安脈的時辰了。”蘭珍聽小宮女說楊太醫過來了,便在自家福晉耳邊低聲說道。
“請楊太醫進來吧。”靳水月輕輕點頭,示意蘭珍去請人進來。
她一直胎像穩固,但自家四爺依舊讓楊太醫三天便來請脈,事實上,若不是靳水月攔著,按照自家四爺的意思,楊太醫是每天都要來的。
把了脈後,楊太醫跪在地上恭聲道:“福晉腹中胎兒很好,是藥三分毒,安胎藥奴才就不開了。”
“好。”靳水月本來就討厭喝那些苦藥,自從懷孕以來,孩子都很強健,她一口藥都沒有喝過。
“楊太醫辛苦了,蘭珍,送楊太醫。”靳水月心裡高興,讓蘭珍給了打賞後,送楊太醫出去了。
“福晉,您要歇著嗎?”蘭珍進來後,笑著問道。
“不用了,今兒個精神好,還不想睡。”靳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