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為之而中斷,遇者無不披靡的。
刀在鞘中摩擦,發出尖銳而刺耳的聲響,火星刺目!人人的心中都存了一個悲忿而激盪的念頭,不成功則成仁!只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近在眼前的夢想就破滅成了悲倫的幻想,跟隨弘毅的一干人滿腔怨恨無處可發,就要將氣出在寶玉的身上。
此時大街兩旁的樓舍兩旁忽然冒出無數弓箭手,萬箭齊發,密集的箭雨向著騎手傾洩而至,最為惡毒的是,他們只射馬,不射人,其意再明顯不過,就是要斷去這群尤作困獸之鬥的人的後路!
馬兒在悲嘶中倒下,接著湧出的是來自豐臺大營的精銳重步兵。這些人以一種砍瓜切菜的方式發動了搏殺。弘毅咬著唇,眼中,發上都發出了火焰一般的光芒,他冷著臉大步前行,給人的感覺就是,他一開步,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擋得住。
血光激舞,弘毅一刀劈開了身前的刀盾手,眼前驀然白衣飄飄,正是舒然而立的寶玉,兩人目光相接,對立出無聲而深刻的仇恨。
弘毅將刀橫在胸前,刀身輕微的顫動,發出“嗡汪”的響聲,接著這男子霍然一刀向寶玉橫斬而至!
寶玉一指素在了刀背上,整個人竟還是被刀上所蘊蓄的大力推得向後激退,兩人一追一退,看似弘毅佔盡上風,可是他卻也知道,絕不能給寶玉反擊的機會,只要他一空出手來反擊就一定會擊破自己的先天刀氣!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逢生
風激舞著衣,兩人都處於極高速的進退中,寶玉一指捺在弘毅的刀背上,這是靜態的對峙,另外一隻手持著扇子連消帶打,點,刺,粘,貼,圈,纏著弘毅的另外一隻微微發出白光的收,始終不要他出招。這是動態的邊鋒,無論動還是靜,都完全詮釋出眼下局勢的兇險。
轉瞬間,寶玉背後已為一所裁縫鋪所擋,他感覺背後一緊,馬上反應奇速的向旁躍去,就是這麼滯上一點的工夫。弘毅就一伸出,五指並伸,像一柄鐵鏟一般,飛插寶玉的咽喉!
——見他五指一併,寶玉已經一偏頭。
——“噗”的一聲,弘毅一掌插空,直入旁邊的柱中。
——然後他在寶玉還未把握機會發動任何機會攻擊前,已拔了出來。
如果他手上拿的是一柄刀子,都不能這樣輕描淡寫的插入作為房屋支柱的石柱中。
——但他只是一隻手。
一隻血肉構成的手,竟就能隨隨便便的插入石柱中,還沒及手腕處,再輕輕易易的拔出來,比拿起一張紙還容易。
饒是寶玉全神戒備,也沒有料到這弘毅的出手竟是這般快,這樣重,還飄忽如神,遽詭若鬼,當真似蛟龍變幻,鬼神莫測。
在這瞬間,弘毅又向寶玉攻出一十一招。這十一招連環並施,一氣呵成得天衣無縫。如果這十一招是由十一個人手裡使出來。並不出奇,這本是六個門派的基本招式。可是這十一招是自一個人手裡使出來,每一招都使得像在其上浸婬了十六七年一般。
更可嘆的是,他是以一隻手使出這些招式地。
寶玉以快打快,聽得空中“劈劈啪啪”響聲大作,兩人瞬間連續交手,對寶玉這等博聞強記之人來說,以招破招絕非難事,他甚至還又反攻了花團錦簇的七招。分從四個角度向弘毅攻去。
但是弘毅也輕易就將寶玉的反擊破去。
他又是並指一掌戳出。
以拙破巧,大巧若拙!
這一掌看似平淡無奇。可拿捏之準,發動之銳,掌風之烈。使得這一戳出去,就似椎子一樣接連刺破了寶玉的這七招。
那就好似哪怕大雨滂沱而下,但一撐傘就可以防護得滴水不漏。
又像滿空密雲,仍然擋不住一記越蒼穹而出的電光!
好一隻可怕的手掌!
不過寶玉沒有因此而洩氣。
他也不能洩氣。
他必須在弘毅發出下一掌之前將之擊倒。
對方不倒,倒的只怕就是自己。
世上的事往往如此,如果你想要打倒一個人卻打他不倒。那麼往往就是自己倒下了。
寶玉忽然一指彈在正割向自己胸前的刀面上。頓時“嗡汪”一聲極清脆的悅耳輕響,嫋嫋地延綿不絕。
弘毅手腕一顫之餘,寶玉立時把握住了機會。一個前空翻後,雙腳屈於胸前僥出,弘毅一拳揮出以攻破攻。卻覺拳頭所及之處綿軟粘膩,顯然寶玉這一腳中內蓄的是柔力而非剛力。後者果然借他這一拳之勢長笑一聲,在空中一個後空翻,遠遠的躍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