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一時詞窮,有人在放煙花,寂靜那一刻只有一天的煙火綺麗璀璨,在漫天五光十色的煙火下說著愛情,似乎從來是情人們最愛的調調,可是他們都忘記了,煙花美麗卻不長久,剎那光華後留下的只是一片清冷夜空。
她眼眸閃動,終於又笑起來:
“兩年了,我們居然還在這裡討論愛情和婚姻,真是可笑,你說愛情,什麼叫愛情,無論對錯好壞總能毫無理由地相信,這應該才叫愛情吧,周正澤,我不知道你一再糾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如果你覺得虧欠,那就不必要了,我不稀罕;如果你還有其它什麼目的,也請你就此打住,我的確不想再和你們折騰了;如果真是你所謂的什麼愛情,”她眼梢往他身上一拂,嘴邊的笑陡然嘲諷,“你那樣的愛情也我不想要,況且,死纏爛打這一招最煩。”
他極少給人這樣下不來臺,似乎從來只有一個她,當然,他也極少這樣厚臉皮地對誰死纏爛打過,也似乎只有一個她。他沒想到她會說煩。兩年了,有些事他一定要做,有些話也一定要說,他並沒有豐富追女人的經驗,吃飯看電影那些老一套肯定用不到他們身上來了,於是只剩一招從她那裡學來的死纏爛打,她對丁磊用過,對他也用過,他誤會她那時候,他們鬧到不歡而散,可是她還是厚著臉皮到他辦公室蹭吃蹭喝,製造無數的偶然無數的機會,他明明那樣氣她,甚至可以做到冷靜剋制漠然面對,但是坦白說來,卻也從來沒覺得煩過。
自她走後,他好像在碎片般的夢境中和她這樣吵過無數次,像最初那時,兩個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她裝不出人前那副嫵媚優雅的樣子,牙尖嘴利刻薄狠毒的本性展露無餘,他明明生氣,可是好多次卻笑醒過來,如今終於有這樣一刻,她沒在他面前做出漠然平靜的樣子來,依舊牙尖,依舊刻薄,可是這些刻薄直接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卻彷彿又讓他墜入了那些需要酒精麻痺才能入眠的漫漫長夜。
65為難
徐小姐無心再和他浪費時間,藉口工作室臨時有事;次日便回了C市;後面接連幾個酒會上都有她挽著邵唐出席的身影;幾天後她收到周正澤快遞來的一部手機,居然連手機卡都裝了上去;竟是她兩年前就登出、曾經被他存做“不可理喻”的那個號碼,東西送到她手上後他打過電話來;她自然沒接;後來那邊又發來一條簡訊:
“你急著回去是因為他嗎?”
她自然也不會回;只將卡抽出來隨手就丟了,手機丟了可惜;便留了下來作為獎勵犒勞下屬;她本擬獎給那位忽悠周正澤買下天價藍珀的得力干將小優,誰知一收假竟然收到她一封辭呈,連招呼也沒過來打一聲就這樣辭了職,鑑定行業的專業人才本來稀缺,她忙著尋找合適人選,工作室其它的事又多,一時間分/身不暇,邵唐倒常叫她不要把自己搞得這樣累,後來他忙起來幾個城市到處飛,自然也管不了她了。
邵氏如今的發展順風順水,邵唐因為早年的一些經歷已經沒有了繼續擴張版圖的野心,只將重心放在了公益和慈善事業上,鮮少有這樣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FLY和邵氏有業務上的聯絡,偶然一次她隨口問起,秘書知道他們關係非同一般,便跟她倒起苦水來:
“還不是A市群光大廈專櫃入駐的事,那邊簡直是瘋了,給我們的櫃面面積最多不超過二十平米,位置也偏,而且扣點居然要到了35,還說營業款半年結,簡直襬明瞭是和我們邵氏叫板,那邊的經理談不下來,沒有辦法,董事長才只有親自過去和群光的人交涉。”
任何專櫃入駐商場都要給商場方繳納扣點,即使是一線商場,珠寶展櫃按照自身實力給的扣點也只在25到30之間,從來沒有聽過35這樣的高價,而邵氏所有的專賣店都是統一設計統一裝修,面積沒少過六十平米,因為是國內珠寶業的龍頭老大,從來也都是挑的一等一的位置,至於營業款一項,行規是三月一結,群光要拖半年,無疑會給造成店面上的資金鍊緊張,明白人一聽這些條件也知道的確不對勁了。
邵氏的業績一向很好,從來都是各大商場爭相引入的寵兒,秘書簡直納悶群光大廈為什麼會和錢過意不去,徐小姐聽他這樣一說想起前後種種,不由驚得怔住。
她隨後打給邵唐詢問緣由,他只叫她安心,他會好好處理,可是她怎能安心,不久後又傳出訊息,不止群光,好幾個原本合作得好好的商場也在突然之間對邵氏重新提出了苛刻條件,她再也按捺不住,立刻飛往A市。
邵唐在酒店見到她只笑她太大驚小怪,她自然知道他大風大浪見過不少,未必沒有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