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務不多,早早就處理完,本來想著去接兒子,不過想想參加會試的人太多,還是算了,只好回到府裡等著。
林海等到接林睿的車子進府,就看到林睿睡眼惺忪地被林忠扶著下了車。這也難怪,前兩場的時候,就是考完了,因為還有接下來的考試,也不敢洩氣,硬挺著,現在全部考完了,人也一下放鬆下來了,剛上了車,就依著車廂小睡了片刻。林海走過來半抱著林睿進了屋子,“怎麼這次累成這樣,先吃點東西,再去睡吧?”
“身上都臭了,不想吃,我要先洗澡了才去睡,不然睡不踏實。”林睿半眯著眼睛說。
“好了,先洗就先洗,洗完吃點東西再去睡。”林海等林睿去沐浴的時候,又讓林忠去找個大夫進府,給林睿看看,確認沒問題才能放心。
年輕就是好,林睿在家狠睡了一整天,又在府裡歇了兩日,也就完全恢復過來了。
好不容易等到乙榜公佈的時間,林睿和國子監幾個經常在一起聚會的考生,一早就去了貢院附近的一家酒樓,佔了一張桌子,叫了一些酒菜邊吃邊等。
都是年輕人,經過半個多月的調養,又一個個的恢復了翩翩公子哥的風範。雖然桌子上擺了酒菜,不過除了林睿對著桌上的菜感興趣,其他幾人都是時不時地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
曹軒看著林睿對著一盤糖藕片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問道,“林兄,你這個時間還能吃得下,你不著急嗎?”
林睿將筷子放下,又等到將嘴裡的東西嚥下才笑著說,“怎麼可能不著急,可是現在已經考過了,不管什麼結果都已是不能更改了,急有什麼用,只能等著,這盤糖藕片做得不錯,你們也試試吧。”
其他幾人聽了,雖沒有去試試桌上的菜如何,不過到底還是緩解了一點焦燥的氣氛,孫捷笑著說,“我們幾個,林兄的年紀最小,不過卻是最淡定的,我等自愧不如。”
“其實我和你們幾個一樣急著等待發榜,只不過是知道急也沒用,只能故作淡定,呵呵!”
越心急反而感到時間過得越慢,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貢院的大門終於開啟了。一隊衙役帶著榜單出來,驅散了擠在門口等待看榜的人群,將這屆的桂榜高高的張貼起來。
一等到榜單張貼好,剛才驅散的人群馬上又圍攏上來,擠了過去,抬頭找著有沒有自己要找的人名。找到自己的名字的,必然歡天喜地、欣喜若狂,沒有找到的,只能黯然傷神的退場,或者再擠到更前一些的地方,從頭開始,再仔細查到,只希望是自己剛才看漏了。
解元是最先被叫出來的,是一個叫陸鴻濤的人,林睿這桌的人看到不少人向他們鄰近桌,一個站起來的年青書生道賀,就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今屆的解元。
羅建業小聲的問道同桌的人,“這個陸鴻濤什麼來頭,沒聽說過呀。”
幾個人都搖了搖頭,孫捷向旁邊看了看,低聲說道,“不是京城的,不過你看他的氣度極佳,應該也是哪個大家族出來的。”
幾人都不由向那邊多看了幾眼,然後點頭,這個陸鴻濤大概二十幾歲,不看他身上的穿著,單單整個人坐在那裡表露出來的那種氣質,就不是小門小戶培養出來的。
幾人正在小聲議論著這個解元,林安快速從門外的人群中擠了進來,還隔著林睿這桌有一段距離,就語無論次的喊了起來,“大爺,大爺,一榜第二,大爺中了!一榜第二!”
就算表現的再淡定,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中舉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但聽到自己中了一榜第二名,還是非常高興地。
同桌的幾人向林睿道喜,旁邊相識的人也都起身相賀,林睿忙站起身還禮。林睿是真正的淡定下來了,其他人還在焦急的等待,等待著自己中舉的好訊息。
一榜的人名少,很快就唸過去了,整個酒樓到處都是亂哄哄的,時不時傳來賀喜的聲音。不時的有書僮小廝的跑進來報喜,中了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露出一些沾沾自得的神情,幾人正看著外面,就見到孫捷的書僮跌跌撞撞的跑了起來,“二爺,中了,中了!二榜三十九名,二榜三十九!”
林睿他們這幾個也算相當不錯了,五個人有四個榜上有名,除了曹軒沒中,最差的羅建業都中了三榜二百一十九名。曹軒大概是早就預料到自己的成績,雖有些心情低落,到也沒有特別感到消沉。
在貢院的外面,各色人等,或志得意滿、洋洋得意、欣喜若狂、意氣風發,或者是唉聲嘆氣、長吁短嘆、嚎啕大哭、痛苦莫名,林睿看著外面,感嘆一場科舉就能讓人看盡人生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