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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部分

使得這場戰爭遠比想象中的更加辛苦,再加上雨季作戰本就艱難,雖然最終大破楚閥,攻到有翼城下,底下兵將卻也是死傷慘重,極是疲倦,好不容易勝利在即。徐東軍的突然殺出,一下子就奪取了眼看著垂手可得的戰利品,讓金踐雖然憤怒,卻也無奈。

***

兩軍相持,西海軍在城外不斷安置大型投石車。

蜻宮。主殿內,夏縈塵、劉桑、丘丹陽、趙兀庚、西門常、賀翔等聚在一起,商討戰事。

賀翔道:“城外大型投石車已有二十架之多,還有不斷運來的勢頭。”

夏縈塵略一沉吟,先看向丘丹陽:“先生怎麼看?”

丘丹陽拂著短鬚,微笑道:“只管放心,金踐不過是做做樣子。”

又道:“其實現在,真正為難的是金踐而非我們。西海軍知道我們方佔據有翼城未久,若是現在攻城,或還有些可圖之機,但是西海軍自己當前卻也是疲倦不堪。他若急於攻城,底下兵將體力不支,而強攻有翼城這種堅城,大批傷亡是必然的,此刻自是人心厭戰。他若暫緩攻城,卻也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整合兵力,進一步壯大自己,拖得越久,越難攻下。”

劉桑笑道:“其實最重要的是,金踐現在連圍城都做不到,只是在西面做出大舉進攻的樣子,希望我們自亂陣腳。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穩定民心,一方面,宣佈減租減稅,對百姓秋毫無犯,顯示與楚閥之不同,另一方面,亦不妨開啟東門,任由樵夫與商人來去,以示城中之穩定,金踐便不敢真的攻城,或者說,他要真的敢冒著死傷慘重的後果,強攻有翼城,那是他自尋死路,我們反當高興。”

其中一將道:“既然這樣,我們可否示敵以弱,讓金踐強攻有翼城,等他損兵折將後,再反過來消滅他?”

劉桑與丘丹陽暗罵一聲“白痴”,丘丹陽道:“不但不可示敵以弱,反而要做出強勢,這姿態不是做給金踐看的,而是做給城中的軍民和周邊各個郡縣看的,要讓所有人都對我們有信心,然後,只要金踐一退,各郡自可傳檄而定。”

劉桑道:“這個時候示敵以弱,金踐未必會相信我方真弱,但還在觀望的各郡各縣,甚至指望著我們對抗西海軍的那些人,說不定一下子就怕了,紛紛投向西海軍,那真是示弱示到坑裡頭。”

那將面紅耳赤。

說話間,一名士兵奔了進來,跪稟道:“公主殿下,軍師……”

***

夏縈塵、劉桑領著眾將,登上西城城頭。

吳毅剛早已等在這裡,道:“公主,軍師,你們看……”

城外遠處,連營紮寨,大型投石車錯落分佈。

營前,一隊騎兵用馬拖著一具屍體來回炫耀,又有一批批士兵出陣,對著城頭輪番辱罵。

看著那具屍體,劉桑道:“那不是楚御公麼?”

吳毅剛道:“自然。”

丘丹陽道:“我們任由楚御公逃走,就是希望金踐來殺,沒想到金踐還真的殺了。”

劉桑道:“未必是金踐殺的,我若是金踐,必定也只會生擒,不過楚御公窮途末路,眼見落入敵手,未必還有臉活下去,多半是自殺而死。否則,金踐就算真要殺他,陣前斬首也比這樣子,更能達到耀武揚威,恐嚇我們的效果。”

說話間,敵方立起大竿,將楚御公屍體掛在上頭,又在城外呼嘯而來,呼嘯而去,輪番辱罵,目的自是為了激他們出戰。城頭將士,有許多本屬南原軍舊部,眼見舊主受辱,盡皆暗怒。

夏縈塵道:“我們現在當如何做?”

丘丹陽笑道:“楚御公死在西海軍手中,原本就比由我們來殺,好上許多,不管怎麼說,楚閥在南原世代經營,根基在那。”

劉桑卻是心念一轉,道:“不如我們夜裡突襲,既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又可以把楚御公的屍體救回來。”

趙兀庚錯愕道:“救回來做什麼?”

劉桑道:“自然是大擺喪事,讓眾將士在他棺前哭上一場,哭不出來的自己準備香灰。”

丘丹陽道:“妙計,妙計,不如再發訃告通知南原諸郡,楚公死於jiān賊之手,公主殿下大仁大義,誓為楚公報復……”

劉桑道:“再扶持楚堅,繼承楚御公家主之位,楚御公和他的三個兒子都死翹翹了,他自然是名正言順的楚家新任家主。”

吳毅剛錯愕道:“這是為什麼?”

丘丹陽道:“當然是以他的名義,接管楚閥舊部,讓原本還舉旗不